这辆小卡车,就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要价都不便宜。
江岩柏还跟人讲了五六分钟,是一分钱也不愿意少的。
“那就上去吧,别浪费时间了。”容白一马当先,拖着蛇皮袋子就坐了上去。
卡车就一个车头,后头是空的,用来放货,容白还是头一回坐这种“敞篷车”,他新奇极了。
半个小时之后——
“就这儿了。”容白说完就跳了下去,江岩柏害怕他,先一步落地扶着容白的手腕。
容白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摔倒,进去看看吧,以后就是我们的店了。”
“我们的店”
这个说辞江岩柏很喜欢,他也不知道这个生意能不能成,甚至不知道容白投入的本钱能不能收回来。
一想到这一点,无论多没把握,江岩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油漆已经干了,速度比容白预料的还要快,室内也没什么味道,更何况开着门的,通风环境也好。只要把货都摆上去,花篮送过来,基本就差不多了。
买的装饰品容白早就拿了过来,格局也布置好了,每一层格子上都铺了一层粉红色的绒布。
角落里摆满了漂亮的工艺品和洋娃娃,地上也铺了一层淡灰色的绒毛地毯。
还有栩栩如生的假花——现在市面上只有大红大紫的假花,这还是容白专门去找厂子定做的。
很花了一笔钱,不过物有所值,也不亏。
江岩柏可是头一回看见,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里简直就不是他该踏足的地方。
粉嫩嫩,软绵绵的。
他一个大小伙子,走进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容白还是很满意的:“不错吧,我可花了不少时间打扮这。”
“女孩子肯定喜欢,市面上还没这种店呢。”容白有些得意的说。
“我可不止盯着这个学校一个市场,等开业生意好起来了,肯定有别的学校的学生过来,或者让人帮忙代购,我连这都想好了。”容白把自己的打算说给江岩柏,“要是学校的孩子来找我们拿货,数量不同价格也就不同,可能更快的扩大市场。”
江岩柏不懂这个,他别说做生意了,就连关于买卖这件事本身都一知半解。
之前摆摊的时候,他也只知道一天挣了多少,有没有亏。
至于别的,扩大市场这样的意识,他却是没有的。
“你看,这里就摆口红,这边是戒指,这边是项链,这上头是发卡。”容白把东西摆放的地方都跟江岩柏说了一次,该放在哪里,怎么摆放,这都是有讲究的。
至于是些什么讲究,当然是容白觉得怎么摆放好看就怎么摆放了。
江岩柏虽然看起来粗手粗脚的,但是动作很轻,也很认真。
两人忙活到晚上十点过,每一样东西都要记录,卖价也要标好。
店里的灯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粉的灯罩罩着的,会发出柔和温暖的光。
“你饿不饿?这都十点过了,过得真快,果然做事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容白感叹了一句。
他以前找不到事儿干,天天都觉得无聊,每一分钟都十分漫长。
他没找过正经工作,刚毕业的时候他爸想把他安插进公司,从底层做起,以后接管公司。
但容白没这个兴趣,他大学学的也不是金融专业。
容白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他从生下来就比别人强了,他不缺钱,不缺社会地位。
别人向往的,用一辈子去争取的东西,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也正是因为这样,容白一辈子似乎都没什么目标。
别人提到梦想的时候,会说:我以后要干什么,为了这个目标,我现在要干什么。
容白没有,就连小时候也作文,写“我的梦想”,容白都是在作文大全上抄的。
抄的别人的梦想。
江岩柏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周围也没什么吃的,两人也是头一次,没什么准备。
“算了,把这儿弄完再回去随便吃点吧。”容白叹了口气,“下回记得买点面包过来。”
以后过来看店的话也得这一点,总不能天天都没饭吃。
学校倒是有食堂,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进去吃东西。
江岩柏没说话,他看了容白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容白正好看向江岩柏,发现了江岩柏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容白还用手去摸自己的脸。
江岩柏的耳朵红了,很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我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多稀奇的一个词啊。
江岩柏什么时候给容白带过礼物?除了求婚戒指以外,江岩柏似乎就成了个浪漫绝缘体。
他出去出差,也没给容白带过任何东西。
除非容白主动提出自己想要什么,否则江岩柏是绝对记不起来的。
他这人就是这样,他没什么细腻的缠绵心思,认为结婚之后,就是柴米油盐的普通生活。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恋爱的激情什么的,慢慢也就没了。
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维护一段婚姻,他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交到了容白的手里。
可又极端的限制容白的自由。
容白有时候都认为,江岩柏爱他,只是把他当做一件物品在爱。
一件死的,没有活气,摆放在屋子里的工艺品。
容白呆住了,他傻乎乎地看着江岩柏,不知不觉,他自己的脸脖子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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