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迟沉下心思想了想,觉得这提议也是不错,反正之后自己也是打算四海为家逍遥度日,若是那药王谷规矩并不森严,也不失为一处好去处。
“今日的话你可记好了,别酒醒之后来后悔,我可是不会应的。”来迟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百闻不如一见,事情了却之后我便随你回一趟那药王谷,若是好我便留下,若是不好,我可是扭头要走的。”
“只怕到时候便是赶你,你也不走的。”白如墨想起往事,又笑着八卦道:“想当年,阜盍还是被他娘迷晕了才带进去的,一开始可是闹得欢死活要走,最后呆在谷里给他毛病治好了,又死活想要留下来给我爹当徒弟。你也知道,他那性格一张死人脸,扎银针都跟要杀人似的,谁敢让他看病啊,所以又是被我爹迷晕了给扔回家去的。”
回复记忆之后,来迟也常常分析义王这人,不过是本着自保的目的去的。这会儿听白如墨说起往事,心里面倒是很难想象那种冷血的人,还曾经想过当救人的医师。
“你说义王他,为什么非要得这皇位?”来迟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白如墨自小便是认识义王的,从白如墨的一些言辞之后,可以看出义王儿时倒是个直率坦荡的性格,总不会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人自小到大的变化虽然很大,却是有规律可循的,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多了解一下对方的事情总是有益的。
“要说阜盍他,小时候因为远山的关系,害他长得和女娃娃一样可爱地紧,因此周围的人都喜欢他。后来他娘带他来药王谷医治,性格还算挺好,只是他在药王谷治病花了半年时间,等他出谷之后才半年,他娘就去世了,他就被接回了皇宫。你也知道,宫里的事情乱的很,他和他哥两个孩子又没了娘,前朝皇后把对他们娘的嫉恨全都转到这两个孩子身上,不用想也知道吃了很多苦。”
说到这里白如墨也有点无奈,在药王谷的时候和他同龄的也就阜盍,两人倒是常常一起玩。只可惜天意弄人,阜盍进宫之后两人就没了联系,但听父亲说他在宫里过得也不好,虽然有先皇疼惜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常常被其他皇子皇女欺负也是避免不了的。
“难怪义王不喜欢皇太后,原来是小时候被欺负了啊。”来迟想起那次去拜访皇太后的事情,义王的情绪意外不稳,不然也不会被白如墨轻易就撩拨得打起来,想必是年少的阴影在作怪。
“若只是和皇宫里其他势力斗,他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其实斗到最后阜盍的呼声最大,所有人都以为先皇会传为于他,可是没想到先皇驾崩之前却将皇位传给了他哥哥,也就是当今的皇上阜奕。”白如墨回忆起那时候的皇位之争,还是觉得心有余悸:“阜奕一直以来都是站在阜盍背后,为人极为低调行事也温和,可是即位之后,当即干脆利落地诛杀了几位夺位的皇子,然后大力重整了朝中势力,然后将阜盍流放到了蜀地。阜盍和阜奕在宫里相依为命多年,他防备所有人但从来没有防备阜奕,比起被阜奕夺了皇位,更多的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我看皇上对义王也并非全无情谊,不然也不可能放任义王在蜀地做大。即便是上次太子在义王蜀地上中毒,朝中对义王有谋反之心的流言肆掠,皇上也对义王毫无芥蒂,并不曾责备他半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狠心将他置于死地之人。”来迟想了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透着怪异,却又说不清楚。
“阜奕大概对阜盍还是愧疚的吧,毕竟是一母同胞的血亲,一直以来对阜盍的一些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或许是希望阜盍能放心当初的恩怨,两人能够再续兄弟之情。只是当初他伤阜盍太狠,依着阜盍的性格,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当年那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现在有了抗衡的实力,势必是要报复的。”
来迟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免冷笑:“只怕义王这报复的心,可与实力够不够没什么关系,不然也不会有我了。”
“他们两兄弟,总得拼一个你死我活才算有结果,我虽然不想参合其中,但是父亲早有交代,让我若有可能,需多多照顾他们两个。”
“看不出来,你倒是好心肠得很。”
白如墨见来迟盯着自己,表情似是不信,便叹气:“毕竟我也是学医的,自小便是听得治病救人的道理,总见不得无辜之人枉死。即便是我不顾念他们的生死,但天下百姓何其无辜,当年皇位之争闹得满城血腥,总不能眼看着再来一次。阜盍只想借你之手夺下这江山,我权衡再三,觉得这样也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若只是朝中势力的角逐,不涉及到叛乱争斗,总不会闹得血流成河的地步。”
来迟这是第一次听白如墨说起他的想法,一直以来这人只沉醉于喝酒玩乐,极少干什么正事,想不到却还有心顾念什么天下苍生。不管转念一想,这世上还是自己救自己才是上策,不管最后阜盍是成是败,自己求的只是安全脱身而已。
一顿饭听着白如墨嘀嘀咕咕说了许多往事,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不过来迟也不会真去计较。
让婢女将白如墨抬回寝宫,洗漱之后来迟却是睡不着,想起当初在义王府上种种,心里一时有点乱了。
一开始不过是想着义王想要这皇位,自己帮他夺了也就是了,自后如何自己再无相关。
可今日听白如墨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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