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数目的个体,动作快得难以捕捉,甚至可以隐形——席勒给协会发了条消息,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挣扎着想拔出匕首的怪物,黑着脸一脚踏上刀柄,直接把怪物钉在了自己脚下。
他的结界在这场打斗的过程中像真正的黑烟般蔓延至整个广场,想再像来时一样潜入地下逃跑已经不可能了,席勒掏出第二个手铐,把怪物的脚(姑且这么称呼,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哪边是头哪边是脚)铐了起来。确认对方没办法再逃了,他才走向兰迪和喵列斯所在的长椅,问:“他怎么样了?”
“……好多了。”回答他的却是兰迪的声音,顾问先生捂着脑袋坐起身来,把猫抱进怀里,声音虚弱地抱怨道,“好冷啊,怎么就晚上了?”
他有一肚子的抱怨没能吐出来,因为下一秒,驱魔人大步走到他面前,弯腰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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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听席勒把他失踪后的一系列经历说了一遍,兰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披上了席勒的外套,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一手摸着喵列斯的肚皮,另一手拿着笔飞快地在席勒的笔记本上边说边写:“那个倒霉作家写时用了从网上查到的一个逸闻,他的构思恐怕和乌鸦的计划恰好撞上了。”
“什么计划?”
“大钟一直很准,现在是冬天,它按格林威治时间准点报时。最近天气不错,大钟的运行没有出问题,但在历史上它的几次故障当中,有一次能够和10点这个时间对上。”兰迪用席勒的手机查了资料,手指划到其中一行上,“‘当地时间27日晚10:07出现了故障,其分针停止转动。其后分针开始缓慢转动,在10:20又停了一次。这一停就是一个半小时,此后才恢复了正常。’虽然开始的时间不是分毫不差地和今天的情况重合,但是你看,大钟真的停了。”
席勒先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表,然后抬头去看被结界笼罩的大钟,恰好看到分针颤颤巍巍地停了下来。
恰好10:20。
“怎么回事?”席勒低声喃喃道。
“我……我可能知道喵……”喵列斯也被这一幕惊呆了,边在兰迪手下翻滚露肚皮边口齿不清地说,“我爷爷的爷爷那时还是驱魔人协会的成员,在大钟转得不对时来这边看过,他说……大钟地下有很可怕的东西,让我们不要靠近。”
兰迪挑了挑眉:“很可怕的东西?是‘那个’吧。”
他在本子上画了一道线,又在那道线的基础上扩展成一个时钟,然后抬头看了大钟一眼,意思很明显。
从19世纪沿用至今的格林威治时间,无论是那道协会内部人员都知道有特殊磁场的,隐藏在公园里一个垃圾桶下的真正的本初子午线,还是遵循格林威治时间每天按时敲响的大钟,是什么维持它们运转呢?当然不会全是人力维护的功劳。
作家艾德温·劳伦在他的里写凶手按照格林威治晚上十点的时间杀人,每隔数年一次,最后解开谜团时才发现凶手正是维护大钟的其中一名工匠。兰迪是从他的邮箱发件箱里翻出的这份稿子,当时电脑里已经没有存档了,看来这才是乌鸦杀他的原因。
“‘那个’是什么?”席勒脑子转得不如他快,有些疑惑地问。
“时间是很可怕的力量,大钟一刻不停地运转了两个世纪,一直有传言说除了人力维护外还有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干预。”兰迪的手指无意识地揉了揉喵列斯的肚子,边思考边问他,“你有没有听说过……伦敦地下的某种未知力量?莱斯特跟我抱怨过,说这边经常出事,说不定就是因为地下有什么他们没挖掘出来的东西。但我一直觉得伦敦的下水道和新旧地铁已经把大半个地底挖空了,难道还在更深的地方吗?”
“我还真没留意过这些……”席勒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尴尬。
兰迪眨眨眼,看他的样子很有趣,于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席勒以为他要说什么不能让喵列斯听的话,不明所以地低头靠近了些,谁知兰迪揪住他的衣领让他俯身下来,然后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是个来得突兀的吻,席勒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摆,又不舍得推开兰迪,只好僵着肩膀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顾问先生的嘴唇有点凉,软得像果冻,浅浅一个吻好像无法满足他的恶作剧心理,等他尝试着想把舌尖探进席勒嘴里时,驱魔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握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了。
“你真有趣,席勒。”兰迪也不生气,单手托腮看着他笑,“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喜欢我,可你一直没跟我说过,甚至好像没有察觉到。难道你是伦敦驱魔人协会最大的笨蛋吗?”
“什么?”
“莱斯特原本是想让我搬到协会去暂住等他回来的,我自己要留在家里,你还猜不到是为什么吗?”
席勒目瞪口呆,连在兰迪怀里摊成一张猫饼的喵列斯都忍不住嫌弃他:“我从来没见过情商像你一样低的人。”
顾问先生下半张脸埋在席勒的格子围巾里,眯着眼睛吃吃地笑。
“继续来说这个案子吧。”笑够以后,他没再提起席勒的情商问题,而是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乌鸦把我带走以后没做什么,他好像只是不想让我碍事,发现我的能力偶尔会不受控制以后就决定把我带到大钟附近。那个隧道里有个法阵,能让置身里面的人对时间流逝的速度产生错觉,我起初是在装晕,在他脱我的外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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