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消息,免不得要被折腾一遭。哪有我们这样悄悄地方便。再有,我还想带你去我府里,看好东西,这是近路。”秦远笑着招呼长孙冲爬墙去他家,随后带长孙冲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的湖边,挂了一圈红灯,煞是好看。长孙冲本以为秦远只是带自己游园赏灯,转即发现湖边树枝上正挂着数条鱼,全部都垂吊在水面之上。
长孙冲之前就听说秦府后花园的鬼叫其实是另有玄妙,当下就明白了,秦远这是要带自己瞧大鲵。
长孙冲自小生在高门,倒是着真没见过只在深山溪流里才有的大鲵。
长孙冲顿时兴趣盎然,眼睛冒光,“听说大鲵叫声似婴孩?”
话音刚落,湖那边就传来‘啊呜’短促的叫声。
秦远用食指抵住嘴,示意长孙冲别出声,带着长孙冲一起蹲坐在岸边,静静等候。
长孙冲点了点头,忽然听到水声,就见一五六岁孩子头一般大扁的圆脑袋蹿出水边,去吃那吊着的鱼。大鲵咬下鱼之后,沉进水里,不一会儿又冒头,爬上看,左右探头,很戒备。
长孙冲这才看到了大鲵的全身,黑褐色,四条爪子,身子如壁虎似得,皮肤瞧着跟鲶鱼一般,但有颗粒状的东西凸起。
啊、啊、啊——
大鲵突然发出十分有力而短促的叫声。
长孙冲惊喜不已,瞪大眼睛一直看着大鲵,脸上挂着特别兴奋灿烂的笑。等大鲵终于爬回水里了,长孙冲挑眉对秦远道:“真有趣!”
“我也觉得有趣,以后你要是想看的话,晚上随便来。白天他们躲在洞里,只有晚上才出来。”秦远解释道。
长孙冲哈哈笑着应承,连连跟秦远道谢。
“这就对了!”秦远看长孙冲高兴很开心,拍拍他的肩膀,“平常瞧你规规矩矩,笑都不会大声,我就猜你收敛太久了。听说明日是你的生辰,这‘开怀大笑’便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长孙冲怔了怔,扭头看秦远:“秦世叔竟然知道我生辰?”
“那是自然,你秦世叔是什么人。”
秦远和长孙冲同时哈哈笑起来。
次日,长孙冲迈着轻快地步伐来给长孙无忌定省。长孙无忌只嘱咐长孙冲上课听话,多专注学业。长孙冲听自己父亲一句都没提自己生辰的事,略有些失望,乖乖地应承就去了。
没多久,府里就收了秦府送来的礼,管家特来禀告长孙无忌。
“什么礼?”长孙无忌不解地询问。
“给大郎的生辰贺礼,大郎收到后特别开心。他还说给了一样就行了,没想到秦世叔还送了第二份。”管家笑道。
长孙无忌恍然想起来,今日确实是长孙冲的生辰,昨夜妻子还提醒过自己,结果今早上就被他给忘了。
长孙无忌问管家这两份都是什么礼。
“这后一份礼只是些干枣、梅子酱和樱桃酒等物,并不值钱。前一份却不知是什么礼,该是没从府里送,所以奴们并不知晓。”管家跟长孙无忌解释道。
长孙无忌皱眉,“他什么时候跟冲儿关系这么好了?”
“秦少卿人脾气好,从不拿架子,又会说巧话,想来跟谁都好相与吧。”管家叹道。
长孙无忌横眉。
管家吓得立刻缩脖子噤声,毕恭毕敬地对长孙无忌公躬身赔罪道歉。
长孙无忌瞧管家的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猛然间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脾气太暴了,所以才在同僚和孩子跟前这么不讨喜。明明他位居高位,属下们却都帮着秦远说话,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跟秦远好起来。
“你觉得我脾气如何?”长孙无忌询问管家。
管家忙应承点头:“好……很好的!”
长孙无忌瞧管家战战兢兢那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
长孙无忌气得张口便想骂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脾气不好的事。他就努力收敛住了脾气,只叹了口气,打发管家可以走了。
管家就跟被放了生的小兔子似得,急忙忙逃了。
长孙无忌瞧管家这样,又气了,又要反思了,他可能真的脾气是不大好,无法自控。
……
秦远给长孙冲送完贺礼后,又命人备了一份礼,往戴胄家里送,基本上也都是干果、樱桃酒之类的东西,聊表心意。
秦远绝会不送金银之类的贵重物,以免有贿赂之嫌。而且这样送有他自己的特色,那些人只要吃了他这些干果,就一定爱吃,也算是送对了。
秦远骑马至大理寺后,戴胄的家仆早就等在门口。等秦远下车后,家仆就立刻来邀请秦远,请他晌午的时候去戴府用席。
秦远笑着应承,“若没公事,我定会去。”
秦远打发走戴家的家仆之后,就见到长孙无忌的马车驶来,他干脆就不进去了,等着长孙无忌下马再一同进。
长孙无忌下车后,见秦远正在等自己,心里头感慨秦远还算懂礼,嘴上却嗤笑叹:“你今天倒是闲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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