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完再次钻进厨房,一副要整出个满汉全席的架势。他这么一搅和,容锦的深沉和谢长安的戒备也都没了,两人好笑的摇了摇头,同时生出那么一丝无可奈何,都对这位暴躁的老头心存畏惧。为了避免被扫地出门,两人同时捻起筷子各自在鱼锅里戳了一筷子,容锦送了一口笋丝,咽下后答道:“小兄弟,这世间,早该没我这号人了。你问我是谁?那你猜,我是谁?”
秦望昭老实答道:“我不知,完全没有头绪。”
容锦笑道:“不知是福,归你知道的,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为何救我?”
容锦盯着锅子又挑出一根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秦望昭追问:“为何半夜出现在那里?”
容锦:“我说散步,你信么?”
秦望昭:“不信。”
容锦:“那就别问,诺,吃,老成又要来叨叨了。”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一章orz……
☆、第 49 章
今夜的锦华城,灯火别样辉煌,除了百姓家里照明的烛光,院落里街道上,到处撒满一簇一簇的火光。明黄色的火焰在细风里摇曳扭摆,将方圆小块照亮,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纸味道,在今夜的这座城里,如同寺庙的焚香,寄托着虔诚。戴着面具身着奇异广袖松袍祭服的人们在火堆近处跳动着上下前后扭身摆臂,凑得近了,还能听见口中念着奇怪悠长的唱词,便是在招魂祭祀,悼念逝者。
一座城池古老的习俗,作为县官的刘大人,自然得首当其冲以身作则,正北主人家的院子里,供桌祭品早已就位,刘守义却迟迟没有开始,西平王还在厢房住着,貌似王爷也有要祭之人,自然万事都得以他为尊。
王爷带着他的侍卫,后头跟着他的贵客,在刘守义的千呼万唤里姗姗来迟,自行带着物什,准备还挺齐全。
刘守义躬身行了个礼,询问谢长安可是现在开始,谢长安面容肃穆的嗯了一声,貌似这举城寄托着隔世思念的烟火,随着夜风拂过来,将他的心情也带的沉重下来。刘守义见惯他和气好说话,顿感一阵强烈的压迫,越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王爷不假人手,和他那俩贵客之一稍矮的那个,各自穿上祭祀的宽袍,戴上青面獠牙的鬼符面具,有模有样的跳起祭舞,燃尽的符纸有灵似的打着旋儿缓缓上升飘散,似乎招回的鬼魂回转人间,收下挂念之人的供奉和心意,待到火光将尽,新一批再投进去。两人嘴里反复长久念着的逝者之名,何凤羽。可听在亏心事重的刘守义耳里,细风里送来的奇异腔调,声声都是,何奉余……
半个时辰后,王爷悼念完,悲不自抑,沉痛的说了声失礼,立刻带着原班人马回了厢房。刘守义满脑子都是何奉余,不知是心虚还是敬畏鬼神,头竟开始痛了,甚至有越演愈烈之势,他心不在焉草草的结束了悼念先父的祭礼,遣仆人抬了热水沐浴后早早睡下了。
到了半夜,刘守义满头是汗的被噩梦惊醒,神色凄厉惊惧,搂着被子不住的发抖。他做了个梦,噩梦,梦里的人,是死去多年的原夜屏太守何奉余。
梦里的何奉余披头散发形如缟尸的朝他走来,身上的衣衫早已看不清原色,沾满干涸的血迹,胸前大腿上被纵横的利刃割破砍伤的部位还在涓涓的流着鲜血,一路走来一路淌,拖出地板上血渍一片,乱麻似的黑发后面传来凄厉的怪笑:咯咯咯咯刘守义,阎王怜我死得冤屈而你又作恶多端,特意恩准,我来索你的命……纳命来桀桀桀”
他惊醒过来,连忙伸出肥手在心跳都摸不到的肥厚胸膛上轻拍压惊,长长的吁气,庆幸这是一个梦,他胡乱找理由安慰自己,何奉余这样的文弱书生,就是成了鬼,也是那种鬼气弱的,明日就去成华寺求个驱鬼的符,谁也伤不了他一根汗毛。
刘守义爬起来灌了杯冷茶,这才将深重的虚惊压下去些许,窗外夜色浓重,看模样不过刚入夜。他正要转身回去接着睡,眼角却扫见门外火光一闪,一道黑影漂浮在半空似的悬在火光后,在窗外幽幽的晃动。
刘守义吓了个半死,刚想怒喝一声谁在外面,栓好的门轴陡然在他眼皮下自发旋转起来,慢慢的,带着木头摩擦的轻微声响,紧接着吱呀一声,门扇突然缓缓打开来,半空中悬着一个人影,头和四肢无力的垂着,吊死鬼似的悠悠左右晃荡着,诡异邪门。
那情景,零乱遮面的长发,滴着血的破衣烂衫,竟然和他噩梦里的来索命的何奉余,一模一样。
刘守义心头大骇魂不附体,腿一软就跌在地上,想要惊叫着往后爬,手脚没一个听从使唤。眼见着那人鬼不明的东西一股轻烟似的越飘越近,他喉咙里咯咯作响,好不艰难才断续着嚎出一声:“你…你…是谁…是人是鬼?”
那东西仍是飘近,咯咯怪笑几声:“刘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何奉余呀…桀桀…”
刘守义惊惧的啊了一声,却由于害怕过头而无法正常说话了,惊呼求救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你要干什么?走开…别过来……救命,救命啊”
鬼魂何奉余怪笑道:“自然是来接刘大人,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再短小一章。。。
☆、第 50 章
刘守义几乎魂飞魄散,手脚使不上力,他就用手肘和膝盖在地上研磨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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