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主子,为什么拿掉啊……”
“我不喜欢。”
珠珀也无话可说了,她不喜欢,所以便要卸了。当真是无懈可击的答案。
“那,您喜欢什么样儿的?”
“嗯,越简单越好,最好……算了……”说到后来,干脆挥挥手,自己伸手用缎带简单的扎上,既简洁省事儿,又方便活动。
“我说主子,这,这……”
眼看珠珀就要长篇大论了,西罔夜冥只轻声道:“我喜欢。”堵了那悠悠之口。
“主子,您要去见见王爷,和,另外几位王妃么?”珠珀问得小心翼翼,似乎怕她听到会伤心什么的。总觉得,面前的主子虽然云淡风轻,但是,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脆弱呢。
“为什么?他们不会想见我的,放心好了。”
“那,主子,您难道就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突然听她这样仿佛无意间赌气又担忧的话,西罔夜冥也有些恍惚,喃喃着,“是啊,一辈子呢……”继而又浅浅一笑,只是这笑中究竟有多少的无奈与哀伤,没有人看得清,“不会的,我会在这里待三年,权当是为这具身体尽义务了……”
“然后呢……”珠珀有些紧张,有种她会离开,会消失的不真实感在心中升起的那样突然,甚至来不及准备。
“然后,就去云游四海,做我想做的事情。哦,对了,走之前,再去见他一面。”
珠珀有些伤感,有些莫名的心疼,却不知道主子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了。
“对了,主子,您刚来,还不熟悉环境,干脆,珠珀带您四处转转吧。”
挥挥手拒绝了,“不用了,之前总管给我看过王府的地图,我已经大致清楚这王府的构造了。”
“真的么?主子好厉害,只看一次就了,把这大得出奇的王府。”水灵的大眼中尽是崇拜。西罔夜冥看得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却不想,那姑娘一声惊叫,竟是红着脸跑了出去,直到主子看不见的地方,才惊魂未定的喘着气,抚着莫名狂跳的心脏。有些恼火,“我这是怎么了?她是我的主子,王妃娘娘啊,我脸红心跳个什么劲儿啊……”似乎对自己这莫名的情愫极是懊恼。
名唤‘琉璃阁’的华丽房间中镶金嵌银,一看,便知主子是极受宠之人,不然,岂能有此奢华的装饰。不论是生活用具,亦或是装潢饰品,俱是价值千金。
此刻,轻纱曼舞的床帐中,一句修长健美的身体懒懒的依着,微微敞开的衣襟中露出健康而结实的麦色肌肤。英挺俊朗非常的脸上,五官似刀刻斧凿般深刻,坚毅,一双剑眉下,细长的眼微微眯着,遮掩了凌厉之色。怀中软软的倚着一位娇柔的美人,皓齿明眸,媚眼如丝。却是削葱般柔嫩的手指轻轻在男子胸前画着圈圈,娇若银铃的嗓音自那樱桃小口中缓缓吐出。如此美人,便是谁,也抵挡不住她的魅力吧,但这男子,却并不为所动,依旧邪魅的笑着。
“王爷,昨晚,您不是刚娶了一位新王妃么,待在胧烟这里,不去陪她真的好么?”嘴上这样说着,眼里却是明明白白的得意,听不出一丝的愧疚。
“哼哼,胧烟,你这是在吃醋么?”
“是啊,胧烟吃醋,明明,您都已经有了我了,却还娶什么王妃。难道,是胧烟不够好么?”一边说着,柔弱无骨的身体酥了般往男子怀中倚去。看着怀中那娇媚无比,柔顺无匹,邀宠求欢的女子,不期然的,男子微一皱眉。脑中蓦地回想起来昨日刚娶的女子。她是我赫连亟苍的妻,却还不知道是什么面貌,只是,那清冷的气质,与怀中女子相较,却是有着云泥之别。
今早,听管家来报,她竟选了那最偏僻的‘落叶阁’作为寓所。究竟是她真真与众不同,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与我赫连国的人有过多接触呢,她可是西罔国嫁来的质子啊。不过也罢,我赫连亟苍不喜欢强人所难,也对不是自己看上的人不感兴趣。既然你不愿接触我,我也就给你一片清净好了。这般想着,便是吩咐管家好生待着那新觐的‘夜妃’,自己却也并无要去探看之意。
时间一晃,便是一月。这一个月间,西罔夜冥从来没有踏出过‘落叶阁’一步,自然,也没有见过除了珠珀之外的任何人,包括那名正言顺的相公。过得与在西罔国时竟别无两样,除了身边的景物换了,再加上多了一个活泼的珠珀之外。因为喜欢清静,也不想把本性好动的珠珀束缚着,便打发了她,除了用膳时候,便不用来打扰。白日里,借着自己带来的书打发着时间,到了夜晚,便开始习武。在西罔时,自己便开始偷偷习武了,只是,没有用武之地,纯粹的打发时间而已。这样淡然静谧的日子,过得倒也舒畅,只是,不经意间,也想起了那在最后一刻突然出现,陪在自己身边的哥哥。亲人呢。
看着‘落叶阁’四周那略显荒芜的地面,西罔夜冥早就打算要种些什么了,今天,终于托珠珀从外面去弄了些东西进来。看着竹篮中幼嫩青黄的竹笋,和几枝纤细的蔷薇,浅浅一笑,趁着珠珀失神的刹那忙活了起来。
细碎的阳光中轻轻擦汗的人依旧美得不像话,只是身上沾上的那一点泥土,非但不损轻灵的气质,反而让这绝美的景致多了一份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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