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鸢那一世的时候,我是文鸢身边的一条黑犬,因为愤恨李应年一再折辱文鸢去咬他,结果生生被李应年毙了。
至于上一世,我是一只再细小不过的小飞虫,朝生夕死的那一种,就生活在洒水壶先生的阳台上,结果洒水壶先生很不巧的一脚踩死了我,然后才有了现在的我——一个看上去很老,实际上崭新崭新的老鬼。
我不知道这一次我为什么没有再转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残存了这么多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并形成了不算特别健康,但至少也没有不健康的三观,但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我这样欢喜洒水壶先生却似乎对他并没有很深的yù_wàng。
在他身边做这么卑微的存在久了,任何yù_wàng都是奢侈。
在这生生世世的过程中,我又目睹陈玉清从一开始深深地被李洛鳞吸引,到后来淡有好感,直至最后一见到李洛鳞就厌恶至极。
不得不说,我在其中功不可没。
因为每一世我都为陈玉清所宠爱,却被李洛鳞弄死。
除却这一世。
这一世,我还没来得及……大概也不会有机会被洒水壶先生宠爱就被他踩死了,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执念深重,才以这样的形体出现在洒水壶先生的面前,接着,以更加蛮横的姿态出现在他们之间。
我无法定义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小三,却清楚的知道,洒水壶先生是因为我才距离洛鳞帝君越来越远,也是因为我,才饱受这千年的折磨。
如果一开始我做为季书白的时候就没出现在他们之间的话,会不会陈玉清后来豁然就明白了李洛鳞的别扭,最终与他相亲相爱?
思及三生石上那浅淡的锁痕,我花费了千年才几乎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可这样的结果,真是我要的么?
我真正想要的,不过是洒水壶先生的顺遂完满而已。
不能再求更多。
我缓缓地睁开眼,想问玉少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没有,或者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那位洛鳞帝君放弃对洒水壶先生的执着,入眼处,却是形销骨立堪比之前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洒水壶先生。
“你这是怎么了?”
我惊骇地问玉少。
玉少淡淡一笑:“能得你这一声问候,我这雷劫,就算没白挨。”
“雷劫?”
我震惊莫名。
玉少轻描淡写道:“泄露天机,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为什么?”
我复杂地看向玉少。
不是没察觉玉少对我有种莫名的情愫,正因为如此我才一而再的对他提出各种要求,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能为我做到这份上。
我与他,远无接触,进无交情,不过是洒水壶先生花了十万块才买来的客户与施救单位的关系而已,他凭什么就对我产生这样让我觉得难以回报的情愫!
玉少低低笑:“一个人,你看了千年,看到他可以持续一千年不计任何回报的对一个人好……这样一个人,怎样才能不让人倾心?”
“玉少……”
我震撼至极,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极其煞风景的话:“你难道是属王八的?”
否则怎能千年不死?
“敝姓崔。”
玉少含笑看我,一刹那间光风霁月,风情万种。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特意营造出来的效果,心中万分不肯承认,这一刹的他,的确美得动人心魄,似乎形销骨立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再下一刹,我才想起来重重地抽了他一巴掌。
“季书白!”
玉少不可置信地看我。
我冷然道:“你活该!”
崔王玉就是崔珏,这一点我总能猜出来。
地府判官,转生死,注轮回,可以说我跟洒水壶先生以及这个凡尘中洛鳞帝君□□的生生死死、命运波折都在他笔下,不过是挥毫之间的事,我们这样千年纠缠,难道他不是罪魁祸首!
玉少想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嗤笑出声:“季书白,你当我是什么?我只是执笔断案,照本宣科的判官,不是掌控众生的上帝,你们的恩怨纠葛,那是我能左右的?”
我细思了一下,应也如此,不然判官的权力不简直可以说成是只手遮天?
终究心里有些不服:“你明明帮过唐太宗改加二十年阳寿的!”
“我应该夸你熟读西游么?”
玉少从齿缝里崩出这么句话来,怒极反笑:“你既然知道这是西游,就该知道这是一部,特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
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我更加理亏,说不出话来。
半晌,忆起初衷,才嗫嗫地开口道:“我如今已经把所以前世的事都想起来了,的确是我错了,才让陈玉清吃了这千年的苦,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法子补救没有?”
玉少默默地看我,最终叹气:“就算你悟了,也只是因为舍不得他吃苦。”
随即又斩钉截铁道:“离他远点,越远越好,他们之间任何事你都不要插手!”
“怎么可能不插手!”
我据理力争:“就像上次,如果我不是突然如有神助挡住李应年那一下子,陈念没准就魂飞魄散了。”
“你要知道李应年那是洛鳞帝君的□□。”
玉少没好气地看我:“就算陈玉清魂飞魄散了,他也会有手段将他救回来!”
我难过:“就算没有性命之虞,可是洒水壶先生的快乐呢?”
玉少不语,最终颤抖道:“这千年来,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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