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变回原本的模样,大黑诧异地看着我,惊呼一声“靳如愿!”
“是,”我看向他淡淡道,“我来找一个人,挡我者,死!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你可知这是幽冥地府?你可知这里有多少鬼将!你可知你”
“我只问你,”我打断他,“你可要拦我?”
“我是地府阴司。”说罢,手中铁链便直直向我抽来,我一跃数丈,左手结印,破军便握在了手中。“这是靳尚送我的,”形长两丈,身雕百龙蟠纹,号为q中霸君,“今日就为了他再耍一次!”说罢,长q挥动,刺、顶、射、击、舞、转、颤、挺,浮光掠影,刃如月牙,锋似寒星,欲揽碎银汉。
那年我十二岁,已能舞得一手好q法,靳尚倚在树上看着我,嘴边荡着浅浅笑意,他戏说可不能再教你了,教会徒弟便要饿死师傅了。那时正值三月,桃花最旺盛的时节,一院子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花瓣落在我肩头,他轻轻帮我拂落,笑得柔情万种,他道:“如愿,我带你上战场如何?”声音更是柔和,就仿若那十里桃花香。
首战他便点我出战,我将面具端端正正的戴好,骑着白马缓缓走出队伍,身后是一片唏嘘与质疑,我冷笑着扫了他们一眼,转头拍马而出,列前祭出自己的名号,沉声叫阵:“靳家军副将靳如愿前来领教将军高招。”气焰嚣张,带着不可一世的年少轻狂。
塞外的风沙裹挟着我破碎的嗓音传往敌阵,猎猎招摇的旌旗中,孔武有力的中年将军跨马缓缓而出,嘲讽道:“靳家军是没人了吗?怎派个小娃娃来耍?哈!哈哈!哈”
笑声还未落,我手中的长q已直插进他的胸膛令他再也笑不出一声,刺穿胸腔的q头泛出冰冷白光,抽q的动作快而利落,一滴血也别想染了我的新衣裳。
我转身将破军高高举起,百万将士振臂高呼,那时我的目光里有掩藏不住的熊熊大志,我将目光远远地投向靳尚,他却别过了脸。
真不知那时的他是否是在为他自私的目的而觉得愧对于我,还是,他根本就从不在意我的想法。
偌大的偏殿,最后站立着的,只剩下我与幽冥地府的大阴司黑无常。我既能坐在酆都之主的位置上几百年,定不只是因为我酆国世子的血统,更因为我有能百鬼的能力。
“以前我倒是小看你了。”大黑冷笑着,眼里尽是我不曾见过的阴冷。
“我不想伤你,你又何苦为难于我?”我将q头向前移了半分,淡淡道,“我只想找他问个清楚,我与他世代纠缠,你一直是知道的,为何阻我。”
“世代纠缠?”大黑笑得更是厉害,q尖擦破他的脖颈,渗出点点黑血,“是你一厢情愿罢了!那靳尚即使是投胎转世也是命中注定与熊祗的投胎转世情爱纠缠,又与你何干?”
我怔怔看向大黑,他别过脸,道:“望月便是熊祗的转世,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你又何苦要生生世世的”
“你住嘴!”q从我手中滑落,我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嘶喊着“你住嘴!你说谎!你住嘴!住嘴!”
却在一瞬间,风驰电掣,寒光一闪,画皮鬼抱住我,而大黑手中的铁索却从他胸膛处破血而出。
他从我肩上滑落,我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怔了好半响才想起问他一句为什么。
画皮鬼惨淡一笑,聚集在身体里的魂却是飞出了一个,死时七魄早已俱散,三魂也是凭着一股执念生生被强锢在骨骸当中,我用修为护他心脉,却还是阻挡不了灵魂离体。“我本是靠着对世人怨恨的执念才存下来的,但慢慢地这种执念却变了,变成对还生着的情人的眷恋和痴情,于是为着那份情,一直至今。”
“你别说了,”我眼睁睁看着画皮鬼第二个灵魂渐渐离体却无能为力,清楚地知道他是要死了,这个唯一说会一直陪着我人要死了,且是形神俱灭,再无来世的死了,我像是倒水一样将自己的修为倾倒于他,他却像是只干瘪的瓶子,装的水只有溢出的命运。
“不必了,”画皮鬼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似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满眼的温柔,嘴角还带着浅笑,“那年我背井离乡上京赶考,怎料却得罪了当地的富家子,一夜间,他命人抢了我全部的家当,还将我毒打一顿扔在了街边,那时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本以为就要那样死了,就要那样去阴间寻爹爹与娘亲了,却不曾想会遇见个心善的小公子,他将我带回家中养伤,待我伤好了还赠我银两让我去赴考,奈何我空有一身才华却终究抵不过权贵的一个不字,名落松山便没脸去见恩公,本想着先回乡下次再来,却不曾想这世道岂是真能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了吗?还未出城,便被抓到了那歹人家中,日日鞭打,夜夜凌辱,终将我折磨至死。”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第三个灵魂正在离体,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我记起了那件事,那是我进宫前的事,那本是举手之劳,我甚至连他的面容,他的名姓都不记得了,他却记了几百年,却还为这丁点儿的恩情灰飞烟灭!心脏就像是在被刀片割着,一刀一刀,虽不致命,却痛到窒息。
“我父母早亡,死前回忆我短短的一生,只有你对我好过,这样的你,怎能让我轻易放下?”画皮鬼轻轻擦着我的眼泪,“我一直在寻你,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我定能寻得到你。看,我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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