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无聊,便在院中比起了q法,如今如果不用灵力,我已不再是他的对手了。
傍晚时分,靳尚将我抱进屋中,轻轻放在床上,柔声道:“你今日如此虚弱,我熬汤给你喝。”
说罢,便开始忙出忙进的折腾,我眯着眼靠着床沿,看着看着,心口就发起疼来。那时也是这样,在我生病的时候忙出忙进,从不喜假于他人之手。
正在发愣之际,唇上突然感到一阵温热,随即就有液体顺着流入口里。
“味道,有些怪。”待靳尚的嘴唇离开我的,我皱着眉头看向他,“好像加了什么东西。”
“一些补药而已,虽补充不了灵力,补充体力还是可以的。”说罢,他又大大喝了口汤,然后用嘴哺给我。反复几次,一大碗汤很快也就喝完了。
我看着他心满意足的笑脸,忽想起那一世似乎也是月晦之日,他骗我喝下毒酒,然后我与尚香之间就此玩完了。
深夜里,我突然睁开眼睛,试探了下身边的靳尚确是睡熟了,便悄然走到院子里,动用灵力将刚才压制在喉咙间的汤尽数吐出,果然,汤间夹杂着的是一丝丝不该出现的蓝色。
我将蓝色物质收集起来,交予盘旋在头上的鵺,待它飞走后又将地上的污物化掉,一切弄完之后,灵力已是即将耗尽,硬撑着回到床上,看着靳尚的侧脸,发怔了片刻,终是昏睡了过去。
☆、第八章
清晨起来,靳尚已经不见了,我披了件袍子徒脚走到院子里,一挥衣袖,残花上又生出新的枝桠。
鵺在我头顶盘旋了几下,我从他嘴里拿下小帙卷,上面写着:忘忧草。
原来是忘忧草,很久很久以前倒是听说过,传说中忘忧草服食一次记忆就会变浅,服食二次记忆便无法连贯,服食三次,便是前尘皆忘,且无药可解。
“这药可是与那楚羽民有关系?”
鵺长叫了一声,又在我头上旋了三圈,我点点头,“我就知道,好了,暂且没事了,你先去吧。”
待鵺走后,我轻轻抚上彼岸花,笑道:“你就那么想让我忘记你吗?怎能狠心到这个地步呢,怎能对我这般的狠心。”
忽地心脏口一阵钝痛,我皱着眉站起来,却突然脚下发软瘫倒在地上,心口痛地似乎要自己绞杀了自己一般。
如果一开始便拿这忘忧草给我吃,那么后来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误了我一世又一世,让我在人世间徘徊了上千年,不知哪一世才能是终点,也已分不清自己想要的结果究竟是什么,一世等待一世悲哀,世世等待换来的也无非是世世哀。
忘了你又如何呢?忘了你便不能再缠着你了罢,我这上千年的怨灵,要是想纠缠你,你就算再加上你那江湖大侠也确实不能奈我何。
那多麻烦,直接下毒给我,最好是能灰飞烟灭的那种,不是更省事吗?对了,你从来就不是个绝对的狠心人,毕竟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也不忍杀我,是吧?
明明说好的不再为你动情了,却忘了情难自己。
天地似乎都变得遥远,我周身冰冷,却动弹不得,彼岸花瓣像雪一样地纷纷从天而下,我用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将自己掩埋起来,却依然是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
“如愿!”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从雪地里抱起,我意识模糊,却依然感觉的到那是靳尚,但恍惚地厉害,已是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也分不清抱着我的究竟是养大我的靳尚还是我养大的靳尚。他的胸膛温热,我努力朝那片温热的地方靠去,不能停止地叫着“靳尚”,却丝毫不能减少心口的疼痛。
我清醒过来时,已是日落西山了,我缩在靳尚怀里,靳尚看着我发呆。
我眨了眨眼,轻轻摇了摇靳尚,靳尚回过神来,眼眶瞬间湿润,将我搂得更紧了些,“如愿!还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还好,还好……”
以为我被你毒死了吗?我不禁冷笑,这世间最毒的从来不是毒药,而是人心。
“如愿,你可知什么最令我害怕?”靳尚将脸埋在我颈间,喃喃道:“从前,我总是什么都不怕,总以为这世间之事没什么能奈我何的,直到我被你从雪女的幻境中救醒却发现你闭上了眼睛,任我怎么唤你你都不醒,那时是,今日也是,我本在山中打猎,忽见天上竟下起了彼岸花,我急忙跑回来,却见你被花掩埋在地下,也是怎么叫都不醒,这便是我最害怕的,我是真得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害怕你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着我,如愿,我是真得害怕,如愿。”
我有些愣怔,心脏又开始微微的发疼,我觉得他的演技实在太好,好到让人总想信以为真。他总是这样,先将我捧得高高的,最后再毫不留情地重重摔下。
我抬手回抱住他,轻声道:“我只是突然记不清你前世的样子了,真是奇怪,明明记了上千年了,一夜醒来却是想不起来了,很多事也是迷糊,总也记不真切,连你小时候的事也有些模糊,就突然害怕了起来,我其实也有最害怕的事,我最害怕的便是,”我轻轻抬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忘记你。”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靳尚明显的僵硬,不过片刻后,他便又回复正常,仿佛还有些喜悦,他继续将脸埋进我颈窝处,道:“忘记我也没关系,你忘了我便让你重新再爱上我,只记得我,也只爱我。”
“哪有那般的容易?”我苦笑道,“忘了便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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