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了太久,所有的一切也全部就位。
导演姜荼站在镜头面前调试片刻,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之前做过的工作让顾熙之的职业素质战胜了对于曲熙之的恶心,第一场戏完成的异常顺利,姜荼见效果不错,一刻不耽搁的直接让二人对下一场戏。
第二场吻戏的背景是绿夭喜欢上了玉柏,却发现玉柏有一位深爱的亡妻,绿夭伤心之下从三生石离开,玉柏则在忘川追上她……
造雪机和干冰机再一次运作起来,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奇花煞水之上,顾熙之一身白袍锦缎自场景中假制的曼珠沙华中走到忘川旁向船家招招手,随即踏入船中。
剧中的忘川水鬼魂沾了魂飞魄散,水清却不沉不浮。不得不说姜荼镜头下的场景永远唯美的不像话,十里无波的水面中因为干冰机的作用始终弥漫着烟气,烟雾缭绕中可以隐约看见被漫天彼岸花环绕的奈何桥,此情此景几乎完全重现了原著中的描写。
顾熙之踏上船后镜头从她身上离开,姜荼示意曲熙之开始,随后曲熙之饰演的玉柏无声息的出现在岸边的镜头里。根据剧本的要求,顾熙之表现出偶然回头的样子,镜头全部捕捉完整之后,曲熙之一袭红衣出现在望不到边的彼岸花中,所有的缓慢细致都在这一刻捕捉她的无与伦比的美丽。
漫天的飘雪与缭绕的烟雾在这一刻似乎真的给这个角色赋予了仙气,曲熙之饰演的玉柏身穿红衣站在如火如荼的彼岸花中,微风轻拂,一片片飞花簌簌飞落,卷起乌墨般的缎发,与红衣一同飘舞凌动。她的妆容经过特殊的修饰,偏中性的模样与女性天生的柔美相结合,似乎比以往待选的任何一个男演员都更符合剧本里那个风度翩翩而又温柔俊逸的美仙形象。
这一刻顾熙之的感受同剧中绿夭的欣赏无甚差异,因此导演姜荼示意继续时很快进入角色。
她先是空出位置,之后向曲熙之笑了笑,眼神交流之间曲熙之饰演的玉柏已经走上了船,顾熙之来回打量他一眼,歪着脑袋笑,“方才我拜会孟婆时见玉柏君悼念亡妻,玉柏君为何不在三生石旁多待上一会儿?”
曲熙之先是向来时的路看了一眼,又静静地平视顾熙之,神情在细微的转变中拿捏的极为妥当,“绿夭仙子见到了。”
顾熙之假意笑,“整个冥界都知道玉柏君六月六会来祭妻,况且三生石旁眼下怕是快被玉柏君的眼泪给淹了,我如何不知。”
“绿夭仙子说笑。”曲熙之沉默片刻,容色从初始的平静掀起一些细微的波澜,“我的亡妻……”
“咳……”按照戏中要求清清嗓子,顾熙之走到船头的另一边看着飞逝而过的彼岸花,“玉柏君,其实眼下这忘川景色如此美好,咱们不如说说昨天天帝家小女儿那桩喜事?”
曲熙之沉默,漫天的飞花飞雪自身侧滑落,无端增加了几分寂寥,她站在原处静静地望着她,虽然不言不语,却又分明让人感觉到很强烈的情绪流动。
顾熙之看着此时此刻的曲熙之,忽然之间就有一点想否定自己之前对曲熙之演技上的看法。
戏里的绿夭在飞升之前与当年的幽冥帝君有过一段感情,之后绿夭飞升中遇到无可化解的劫数,幽冥帝君为了帮她飞升擅自篡改命数,引遭天火烧身,千年才得以寄魂于画,而飞升后的绿夭根本不认得这个人,更不记得从前任何。
此时此刻的玉柏既喜又悲,虽有安慰却遗憾万千,这样的情绪并不是一个适合用肢体表情表达出来的,但是曲熙之只是沉默,眼神的变化在细微处显得有棱有角。之前一句台词顾熙之就已经捕捉到了她表演中的细致,此时此刻她更是忽然想起自己出道这么多年对戏的演员无数,能够让她觉得对起戏来轻松的演员倒也不多。
赞赏是赞赏,看着曲熙之向自己走了一步,顾熙之陡然察觉到自己出戏了。
剧情的要求是绿夭说完这句话后玉柏沉默,随后绿夭转过头去说台词准备先行,玉柏不准她离开拉住她,之后情不自禁的吻她。可是现在顾熙之完全遗漏了转过头去的动作,更忘记接下来的戏,所以曲熙之上前一步的动作已经是在提醒她剧情应该继续下去,只是顾熙之发现自己压根做不到。看着曲熙之靠近,顾熙之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006
看着曲熙之靠近,顾熙之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这女人是她的仇人……
女人……仇人……
虽然顾熙之也曾看过同性之间关于爱情的电影书籍,可是她从来都觉得那是和自己沾不上边的事情,尽管眼下只是接个吻无关爱情,但是想到接吻的对象是这个女人,顾熙之的职业素质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本身倒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接触,只是那样的行为像吃草的羊忽然改吃石头一样奇怪,循规蹈矩的她不喜欢这样。更何况,更何况和她对戏的是这个女人。
顾熙之至今都记得两年前乐程和她分手的时候这个女人做过的事情,那一天她难过的在家哭到不行,这位曲小姐穿着可以去走红地毯的漂亮衣裳跑到她家里,假惺惺地向她数落乐程的不好,让她忘记这个人重新开始新生活。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出现在自己家里,乐程那个混蛋竟然追到自己家里当着自己的面向这个女人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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