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一进赌场,便有了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看来无论什么时空,这些赌徒都是双目赤红青筋暴起,盯着一张赌桌子仿佛走火入魔一般,明明还是上午,赌场里污浊的空气却和午夜无异。
霍风华总是与这些人待在一处,却又有所不同,他赌钱是工作,为了赚钱活下去,他心里清楚懂得十赌九输的道理,从来不认为可以单纯凭借运气在赌桌子上发财。当然发财的人是有的,那凭借的就绝对不是运气,而是一些拿不上台面来说的技巧。
他并不急着钻入人群之中,而是绕着这赌场转了一圈,每个赌桌子旁边看上两眼。这赌场规模不算太大,最常见的两种玩法便是牌九和骰子。
霍风华前生擅长在麻将桌和扑克牌上作弊,牌九很少接触,而骰子则是基础,小时候他爸爸便给了他几个骰子,让他自己去摇着玩。
于是他站在掷骰子买大小的赌桌边上听了许久又看了许久,这时的骰子都是骨骰,材质不同声音自然不同,但是对霍风华这种老赌徒来说,仍然是有迹可循的。
他身上衣衫布料上乘,虽然色彩并不艳丽,但是混迹在这群赌徒之中也是十分显眼,因为许久没有下注,站在赌场四周的打手都一直在注意着他。霍风华便也不再耽搁,听了几把之后便掏出一小块碎银子,等到真正下注之时,才意识到二十两银子似乎并不是个小数目,因为这赌桌上很少见到碎银子,大部分人的赌资都不过是铜板而已。
霍风华买的大,买定离手,筛盅揭开的时候,果然是大。他收回自己赚来的银子,侧着耳朵仔细听筛盅里的声响,第二次下注买了小,这一次又买中了。
霍风华在这赌场里待了近一个时辰,有输有赢,总的来说赢得多输得少,害怕引起赌场老板注意,他决定见好就收,身上的银子从二十两变作三十两的时候,他伸个懒腰打算离开。
这时,背后突然有人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去,见到身后站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那公子瞪大双眼,诧异道:“霍风华?”
霍风华看那人容貌本也算得上英俊,只是眼眶青黑,听他说话也有些中气不足,便冲他笑笑,学着旁人模样拱了拱手。
年轻公子却丝毫不减脸上诧异,手里扇子急促摇晃几下,说道:“你你你、你不是嫁给——”他话音未落,见到周围有不少赌徒看了过来,自觉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拉了霍风华的袖子,匆忙朝外面走,“你跟我来。”
霍风华尚且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被拉了出去也不反抗,出来赌坊,外面依然是冷清的花街柳巷,那公子左右看了看,折到一处的扇子在手心里敲了又敲,最后将霍风华朝一家的妓院带去。
霍风华从没进过妓院,这时忍不住左顾右盼,想看看这妓院的姑娘姿色到底如何,却刚一踏进大门,便见到这妓院老鸨朝他们迎了上来,惊诧道:“王公子,你怎么刚走又回来了?”
原来身边这位王公子清晨才刚刚从这妓院离开便去了隔壁赌场,赌场里见着了霍风华不便说话,又领着人回来了这妓院。
王公子扇子一挥,对老鸨道:“要一个清净的厢房。”
老鸨脸上还来不及涂脂抹粉,皮肉都皱成一团,为难道:“姑娘们还没起床呢。”
王公子道:“不消,你给我送些酒菜糕点就好,姑娘们收拾好了再来伺候。”
老鸨连连应是,这时又凑近了霍风华看,顿时一脸见鬼的模样,嘴里话都说不清了,“这、这不是霍公子吗?”
霍风华闻言一愣,才意识到自己恐怕过去也是这妓院常客,不太自在地冲老鸨笑笑,见到前面王公子已经急急忙忙上楼,也只好匆忙跟了上去。
妓院里的厢房倒还素雅干净,只是鼻端始终香风萦绕,霍风华一进去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王公子伸手将房门关上,人靠在门背后,神秘兮兮说道:“霍风华,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从凤府逃出来的?”
“什么?”霍风华还在伸手揉鼻子。
王公子说道:“他凤家传闻家规森严,怎会容许你一个小妾流连花街赌坊,还说你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霍风华缓缓在圆桌边坐下来,打量着这位王公子,稍微犹豫之后说道:“我前些日子不小心落了水。”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王公子感觉摸不着头脑,奇怪问道:“什么?”
霍风华并拢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脑袋,“从水里起来之后便一直不太清醒,许多事情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王公子猛然提高了音调,上前半步握住霍风华肩膀,“那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王安智,你连我也不记得了?”
霍风华笑笑,“其实有些印象,但是许多往事记不清了。”
王安智神色严肃起来,手里紧握着扇子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靠近霍风华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问道:“你好端端怎么会落水?莫不是凤天纵那位男妻有意害你吧?”
霍风华朝他看去,试探着问道:“哦?他为什么要害我?”
王安智眼神闪闪烁烁,缓缓说道:“许是嫉妒凤将军宠爱你吧。”
霍风华从小混迹在三教九流中间长大,察言观色最擅长不过,他看王安智神情便知道这人的话多半不可信,原本有意多从他那里打听些消息,这时也就改了主意。
刚好妓院的杂役给他们送了酒菜上来,王安智让他们放下东西,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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