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直接要凤天纵性命,当初为何又舍近求远,布下这个什么断子绝孙的咒阵呢?”
白桓没有回答,而是朝霍风华看来。
霍风华神情坦然与他对视。
片刻之后,白桓道:“这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你跟我来。”说完,他手里举着烛台朝山洞外面走去。
霍风华虽然有许多疑问,却不敢逼问得太急,怕引起白桓怀疑,只好又甩甩脚上淤泥,跟着他走了出去。
山洞外面是甬道,借着白桓手里烛火,霍风华发现甬道两边有许多出口,有些出口依然是条甬道,或朝上或朝下又或是平行着通向远处,还有些出口则是山洞,重重叠叠,这落凤岭整座山仿佛都被挖空了,挖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在不见天日的山腹里纵横交错。
他尝试着记路,没经过一条甬道便将内力灌注在手指,在上面留下记号。
白桓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看他,他似乎很熟悉这山洞里的道路,走了许久霍风华发现他们都没有走过重复的路。
只是后来,霍风华发现有些山洞里似乎有人曾居住过的痕迹,他看见了石床和石桌,还见到过镶嵌在洞壁上的夜明珠和明显作为装饰的垂坠珠帘,他伸手尝试抠一颗夜明珠下来,可惜没能成功,一回头发现白桓在看他,不愿暴露了自己功力,只好作罢,拍一拍手道:“这个山洞有人居住过?”
白桓沉默片刻,道:“你来找飞凤策,却不知道这里住过人?”
霍风华根本不知道飞凤策是个什么玩意儿,说多错多,他双手背在身后,故作深沉沿着镶嵌夜明珠的洞壁走了几步,道:“我不知道是因为没人愿意告诉我,你难道不能理解?”
白桓不语。
霍风华心里有些嫌弃他不配合自己,只好继续说道:“我自幼被送到东麟,如今他们才容我回来西绸,究竟是拿我当皇子还是拿我当工具,你看不出来?”说到这里,霍风华陡然间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洞壁上有一串刻字,他伸手去摸那串刻字,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文字,像一条条首尾相连的蚯蚓。
白桓看着他,道:“那是羽磬族的文字。”
霍风华闻言朝他看来。
白桓缓缓走到他身边,举起手中烛台,将那串刻字照得更清晰了,他说道:“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女孩的性命和出生年月。”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也摸上那串刻字。
“羽——什么族?”霍风华没听明白。
白桓道:“羽磬本是西绸西北一个小国,许多年前被西绸灭国,羽磬人便成为了羽磬族,羽磬一族最大的姓氏的便是凤姓。”
霍风华十分诧异,他瞬间想到了凤天纵,“凤?那这里为什么会叫落凤岭?不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名字么?”
白桓对他说道:“因为落凤岭本来是凤氏一族的墓地。”
霍风华紧紧盯着白桓,脸上诧异丝毫没有消散。
白桓放下了烛台,“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凤氏一族和飞凤策的结局。”
霍风华心里已经好奇到了极点,他恨不能去给白桓捏捏肩膀,叫他慢慢说。
白桓也不知为何,到了此时似乎一点也不急了,他走到山洞里的石床边坐下来,抬起头看着霍风华,道:“西绸武帝霍廷高可谓西绸中兴之帝,你先祖的事迹,想必你比我更熟悉。”
霍风华没有说话。
白桓又继续道:“其实你不知道落凤岭和飞凤策的故事也很正常,因为此事由霍廷高而起,他年幼时出宫微服巡游,在山林间打猎时救了一命少年,少年名叫凤倚亭,凤倚亭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十分感激霍廷高,分别之际道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霍廷高的恩情。于是十年之后,已经登基为帝的霍廷高见到了俊美不凡的青年凤倚亭。”
霍风华忍不住道:“这难道是个爱情故事?”
白桓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霍风华连忙道:“你继续你继续。”
白桓声音平静舒缓,“凤倚亭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实现了少年时的承诺报答霍廷高的恩情,挂帅北征,领兵几乎攻破了北夷京城,后来从北夷拱手将乌河滩割让给了西绸。等到凤倚亭要继续东征东麟时,霍廷高将他召回了慧京城,让他交出兵权,册封他为当朝丞相。至此,凤倚亭仍是无怨无悔,一心辅佐霍廷高。”
霍风华沉声道:“霍廷高是怕他功高盖主吧?”
白桓不置可否,只是道:“霍廷高其实十分宠信和依仗凤倚亭,他将他留在身边,两人常常在宫中彻夜长谈,凤倚亭困了,霍廷高便让他睡在龙床上,昔日有太监见到霍廷高甚至亲手为凤倚亭脱了靴子盖上被子。而由于霍廷高的宠信,凤倚亭也在朝廷中遭受许多嫉妒与中伤,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那时正全心全意要将他平生所学著成兵书献给霍廷高,那就是《飞凤策》。而霍廷高似乎也没有受到任何人离间,仍是独宠凤倚亭,甚至为他杀了自己一名后宫贵妃。”
霍风华忍不住心想,这还是一个爱情故事吧。
白桓道:“凤倚亭受霍廷高那般倚重,又铭记当年恩情,于是情义也日渐浓重。有一日他与霍廷高两人在寝宫里饮了酒,酒醉心迷之时,他告诉霍廷高,其实他是羽磬凤氏一族的后人,凤家人天生能文善武,天文地理无一不精,既能排兵布阵也能占星卜卦,而他,只是凤家一名小卒。那时两人都醉得不轻,霍廷高闻言大笑着拍凤倚亭肩膀,让他将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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