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请的那种,收钱包的时候,王志明抑郁得直运气,多请一次你能死啊?一点亏都不带吃的。
白杜轻笑着说“回去报销啊!”王志明也笑笑,一顿饭没多钱,报什么销啊?他跟白杜不一样,财务王姐私下里跟他说话的时候,告诉过他,白杜报的打车票子别看都是分开拿来的,那号可是连着的,这点儿小心眼太那个了。
王志明虽然对白杜颇有好感,觉得他为人和气,亲和力特别强,但对时间久了就发现,这人挺抠门的,而且白杜说过“人啊,一般有三种朋友,一种是知交,这种朋友可遇不可求;一种是金子一样的朋友,讲的是等价交换,就是我付出多少就要收回多少;还有一种是辣白菜,就像大餐上的小菜,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但是有他在能调济一下口味,平时吃吃饭逛逛街聊些家常,挺好。”王志明有点儿懵,他俩现在就是没事儿吃吃饭,逛逛街,一起买个东西什么的,白杜这话什么意思啊?白杜笑眯眯的看王志明“其实,我就是那种金子的朋友,别人付出多少我就回报多少,不占人家便宜,别人也别想占我便宜。”王志明额头闪过三根黑线,白杜,没事儿吧?看么看着挺精明一人,脑子缺根筋啊,傻丁都不这么说话。
时间一长,他就知道了,白杜这人吧,有点才华,没事儿爱吟个李白感叹一下知己难求什么的,但是王志明不爱听那个,酸,真酸,谁还没背过几首诗会几个词啊,他一喝点儿酒就拿出来献,真烦人,有一天抠着抠着问王志明,“你知道花雕和女儿红有什么区别不?”王志明还真不知道,当时四两拨千斤的给挡了回去,回去猛查资料,差点儿没把他鼻子气歪了,白杜这涮傻小子哪?怎么他演戏出风头还得找个垫被的?真烦人。
也不知道是心里发焦还是怎么的?王志明现在特别看不上白杜,他没事儿总看个心灵鸡汤什么的,要不就是从文摘上看到哪个小故事,然后拿到酒桌上或内部会议上给大家培训,弄得领导还特赏识他。那些故事王志明也有看过,可是白瑟能得得瑟瑟,津津有味儿的讲出来,还讲得这么投入,也挺不容易。
王志明每听一次,还不得不像第一次听一样嗯嗯啊啊的做陪,在旁边摆出一脸茫然“原来如此”的表情,激发着白杜的演讲欲。王志明烦死这样的日子了,他觉得自己是不用看这些东西,只要看别人吃亏自己就能不摔跤,白杜是那种自己摔了跟头才长见识的,有的时候王志明在这点上挺看小他的。
王志明现在看谁都烦,包括玲玲在单位,和他见面连话也不说,擦身而过装不认识,他也烦。那天去他们科室,王志明故意跟玲玲说话,玲玲瞪着两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那表情冷得,王志明都觉得自己胳膊上被冻出一层冰茬。他也知道自己最近心焦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武新峰没给你打电话吗?有什么的啊?你不找我,我找你。
王志明找了个借口给武新峰挂电话,他还没开口呢,武新峰就特高兴的说“哟,大明啊干什么呢?”王志明怔了一下“上班呢!”“什么时候下班啊?晚上我去看你华子哥,一起来呀。对了,狐狸今天回来,顺便给他接个风,大家聚聚。”王志明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纯是瞎操心,武新峰没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挺忙的,根本就没生自己的气。
任建华的大腿根被卡伤了。他和武新峰一起买了个凉席,纯竹片拼的,看着挺好,可惜凉席的竹片不是小小的长方型或者椭圆型,而是细长的条形。他起夜回来,往床上一趴,膝盖压着竹席往床上上,正巧压着对接的那片上,另外一片长长的条形竹片,力道扎实的紧贴着yīn_náng冲进了他大腿根,疼得任建华哇哇大叫。
武新峰来探病的时候,非要揭开薄被看看小弟弟伤成什么样了,见一侧yīn_náng肿得像鸡蛋一样,哈哈大笑。笑话他小的时候就卡裆大了还卡,让任建华把凉席送王志明,说“他卡就卡了吧,他留着那个也没用。”王志明脸红说,什么也不要凉席,埋怨五哥说话不着调,武新峰用胳膊拐着王志明,在脸蛋上啃了一口“服不服,服不服?”狐狸站旁边说,“哥,你悠着点儿。”王志明不好意思的悄悄观察大家,见别人都没什么特殊反应,刚才就好像兄弟间闹笑话一样,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其实气候与心境恰恰相反,天气渐渐转凉,一件单衣已经穿不住了。傻丁也不在后院洗澡了,总磨王志明去澡堂子。这天王志明领着傻丁去洗澡,回来的路上,傻丁要去摘狗尾巴草,两人就拐到铁路那边,打算沿着小道回来。
王志明陪傻丁摘了一会儿,见他没完没了,就坐到对面的草地斜坡上,看着傻丁在一丛杂草里东寻西找,心情反而没那么烦躁了,他爸前些日子背着他自己去医院检查,没事总自己偷偷看病历。那天见他一进屋,就把病历塞了回去,王志明问他爸怎么样,他爸说没事儿,就是嗓子发炎了,医生给开点儿药。
开药能照x光?王志明趁他爸不在家的时候,把藏在皮箱隔层里的病历找了出来,喉癌。
傻丁坐他旁边编小兔子,王志明心里却沉甸甸的,躺在草垫子上看天,天空有点儿阴,看样子快要下雨了,愈发压抑,郁闷得难受。旁边的傻丁,也不说话,乖得像个大娃娃认认真真的编小兔子,毛茸茸的狗尾草,编出来的兔子还蛮可爱的。“大明,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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