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果不其然,院子的干净了许多,辛怜早备好了两盘凉菜,专等迟衡来。盛情难却,迟衡拿起筷子浅尝了几口,味道清新爽口,十分美味。
原先留下的破烂陶罐,辛怜都收拾得干净做花盆,买了几把花木种下,还有些蔬菜。
吃罢,迟衡便帮着辛怜种花草。
辛怜的性子温和,举止落落大方,完全不似那晚的柔弱。一个宽口盆内,绿油油的小葱叶青根白,辛怜笑吟吟地浇上水:“拔了还能长,这盆小葱一年都够吃了,迟大哥,你多大了?”
迟衡道:“十六。永安一年初春生人,小怜姑娘呢?”
“真巧,小怜是六月的,迟大哥家在哪里,娶亲了吗?”
迟衡一窘摇了摇头,从头至尾说起自己家世,如何父母双亡,如何在乱世颠沛流离。他这一说,辛怜顿时惺惺相惜,也说起了自己家世,也是父母去世,如何领着才一岁的辛阙被人领养,成了卖唱歌女,前些时候遇上左昭,得了自由。
“太守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耽误了自己,现在还能挑个清白人家,以后就难说了。”
辛怜明眸闪烁,直视迟衡:“迟大哥的意思是?”
“我可以和左副校尉说,你不愿意服侍太守,他绝不会强你所难的。”
“就算如此,我又能去哪里。也想找个好人家,后半辈子有指望,也不至于惶惶不可终日。可是当下,一无所长,除了卖唱能做什么呢?也没个人愿意收了我,被派去给太守弹奏,我和小阙还能有口饭吃。”辛怜声音微低,无限伤感。
迟衡立刻说:“小怜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没人要呢。”
辛怜微微一笑。
“小怜姑娘有什么要求呢?家世有要求吗?战乱这么多年到处抓壮丁,大部分人都当兵了,小怜姑娘在意吗?”迟衡认真地问。
辛怜一抹红云拂上:“哪还有要求,与我一样身世的最好,我愿意等他回来。”
“脾性呢?我那朋友性格粗鲁,但心眼好。”
“迟大哥的朋友?”辛怜脸色一僵。
“是,他长得与我一般高,比我壮。什么都好就是眼睛有点泛红。你若不介意,改天我带他来这里。”迟衡仔细地描述着红眼虎的容貌。
停了一停,辛怜摇头:“多谢迟大哥,再看吧,既已答应左副校尉,我不能言而无信。”
“没事,我和左副校尉说,他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辛怜目光变得冷静:“不必了,迟大哥,现在一切都好,我和小阙难得安定下来,这一切都仰仗了太守,为他尽力也是小怜应该的。”说罢,提着水桶到古井变打水去了。
迟衡纳闷地想,明明一开始期待依靠,怎么马上就安于现状了。
把院子整理干净之后,迟衡又去每个房间查看,见有些瓦都破了,漏下光来,便道:“小怜姑娘,明天我去买些瓦片,把这些地方都补一补。”
小怜从房间拿出一块灰布:“迟大哥,我为你裁了件衣服,不知道合身不?”
迟衡摆手,连说不用。
小怜不由分说,将布匹往他身上比划,迟衡只得乖乖地站着,由他量身。
今天补瓦,明天劈柴,后天提水,大后天修葺旧墙……半个月下来,迟衡往辛怜家跑了十五六趟,都是正午最热时候去,干一个时辰活就回来练兵。越忙,他越有劲,太阳稍微西斜,立刻将兵士们都赶起来训练。
而辛阙这小孩,越把他往苦里累里练,他还越黏得迟衡紧,每天围着要练刀,到了晚上才回去。他有悟性,学得也快,很快招式学得有模有样,比当初迟衡学得还快。
驻扎到院落也已半个多月了。
这天吃过晚饭,辛阙这孩子又来了,说是姐姐没回来,迟衡让他呆一边。不久,岑破荆也来了,二人交流起练刀心得。
被冷落的辛阙很不满意,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说困了,一会儿又缠着迟衡纠正练刀姿势。屡次打断,直把岑破荆气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拍桌子上:“小破孩,滚边去,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扇回老家。”
辛阙才不怕他,气呼呼地说:“你才滚边,大哥是我的。”
“你的你的,他脑门上刻字了是你的啊。”
“当然是我的。”辛阙学着他一叉腰,“大哥很快就是我姐夫了,当然是我的,你快走,不要霸着我家大哥。”
姐夫?
岑破荆笑趴在地。
不多时,这话很快传出去了,黑狼队都知道小孩儿辛阙是迟衡的“大舅子”,辛阙平日里说话天真无邪,大家约莫也知道他姐姐是卖唱的,乱世飘零,自顾不暇,都是穷苦人家,大家也并未因此瞧不起。次日吃饭时红眼虎还特地跑过来,上下打量迟衡:“咬人的狗不叫,你小子可以啊。什么时候把媳妇儿领过来大家瞧瞧么,听说可漂亮了。”
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流言行千里。
吃完早饭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怎么,我才出去小半个月,你连娘子都领过来了。”钟序踩着门槛,冷冷冰冰,一身黑色戎装风尘仆仆,看得出歇都没歇就跑过来质问的。自上次河边一见,他便被派往元州去了,二人再没见过。
迟衡恨不能把岑破荆的嘴巴抽烂,赶紧把钟序抱住要哄,被愤然推开,这下力气非同小可,迟衡猝不及防,连退了好几步,叫苦不迭:“哪里的什么娘子,就是小怜姑娘。”
钟序气得发青:“你还胆大!”
“都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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