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迪看着亚当好奇的视线,他喝了一口咖啡说:“我第一次见到鸿睿是2011年。你想听听吗?”
亚当飞快地点头,卢迪露出一个“我早就知道”的笑容,讲了下去:“你知道2011年伦敦暴动吗?那时候我刚从阿富汗回来,在急诊科当医生。我记得很清楚,八月十日,那天轮到我休息,我当时的交往对象带我去um吃饭。”
卢迪笑了一下,说:“那时他还是自己下厨呢。我们吃完了最后一道甜品,打算喝完了咖啡就结账离开。突然间,门口传来一声巨响,我们转头看向入口,龟裂的玻璃门剥落,散在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张张罩着黑色头罩的脸堵住了出口。当时餐厅里面只有五桌客人,和我们一样正在喝茶。十几个蒙着脸的男人握着棒球棍和刀子闯了进来,朝桌子上的客人扑了过去。他们逼迫女人们交出她们的珠宝,从男人们手腕上剥下他们的手表,他们还掏出客人的钱包,洗劫里面的现金。我隔壁的桌子坐着一对母子,我听他们先前的聊天似乎是来um庆祝孩子大学毕业。”
“那位夫人交出了钱包,摘下了佩戴的珍珠项链和手链,但她无法取下手上的订婚戒指。那戒指戴了多年,早就和血肉长在一起。她手指颤抖,低声哀求暴徒给她留下这枚戒指,那是她亡夫留下的唯一信物。”
卢迪收敛笑容,亚当感觉一阵突然而来的的紧张,开始为那位夫人担忧。
卢迪顿了顿后继续说:“那是一枚很美丽的红宝石戒指,红宝石大得像是尖晶石,周围围着一圈钻石,一看就价值不菲。我只看过一次,至今仍然记得宝石的火彩。那位暴徒显然也不愿意放弃这枚戒指,他拿出了刀,而那位夫人的儿子,绷紧了身体——我只记得他带着眼镜,身形瘦小,看起来不堪一击。然而为了保护他的母亲不受伤害,他冲上去和暴徒扭打起来。场面开始失控。那个年轻人虽然瘦弱,但是他的勇气让他暂时控制住了歹徒,他让他的母亲快点离开。他的母亲不愿意离开他。但其实她能去哪里呢?到处都是暴徒。那个歹徒奋力挣扎,那年轻人随时都会被暴徒手上的刀子捅伤。我本要冲出去,可是我约会的对象拽住了我。我们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不过是两部手机和不值钱的手表,一点现金,他并不想要惹上麻烦。”
“在我和我约会对象拉扯的时候,鸿睿带着厨师们冲了出来。有人拿着磨刀棒,有人拿着拖把,鸿睿空着手。他冲到与那个年轻人打斗的暴徒身后,捏着对方的手腕把他推到远离年轻人的地方。鸿睿挡在年轻人面前。那个暴徒持刀再度冲上来时,鸿睿突然抬脚踢在他脖子上。暴徒摇晃了几下,跌倒在地。所有闯进餐厅的暴徒都为这变故愣在原地。鸿睿走向另外一个正在洗劫客人的暴徒,那人向后退了一步。厨师们齐心合力地把他们打了出去。”
亚当没有预料到事情竟然出现这样的转折,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卢迪。卢迪说:“我挣开我的约会对象,跑去检查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身上只有淤青,没有流血。那个倒地不起的暴徒也没有受伤,他因为耳侧受到重击导致位听神经紊乱最终晕倒,休息一会就能恢复。亚当,后旋踢的劲力很难控制,把人击倒非常容易,但是要做到不伤人则需要极精准的技术。”
亚当想要说什么,但他最终沉默。他想起了鸿睿臂力惊人,又想起鸿睿能在狭窄的储藏室避开亚当,他甚至能从亚当的怀里滑开,并将亚当摁在沙发上。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鸿睿领着客人躲藏到地下酒窖,并从内部反锁好保护他们。我并没有去,因为我的传呼机响了,医院涌入了大量的急诊病人,需要我赶回去加班。当晚公共交通已经瘫痪,鸿睿便借给我他的车。我顺便把那对母子带到了急诊室,好为那个年轻人做详细的检查。那个暴徒也被我塞在行李箱里面,移交给警察。”
卢迪喝了一口咖啡,“我第二天回家换了衣服去还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我没想到他第二天竟然没有休息,仍然开门营业,就连午市的预约他都没有取消。我知道我约会对象没有付钱,因为我们的钱包都被搜走了。我带来现金要付账,但鸿睿坚决不肯收下——那四桌客人他都没有收,我这桌自然也不例外。我担心还有暴徒闯进来,怕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就一直留到他打烊。他还请我喝了几杯威士忌。所幸那天晚上非常安宁,我们便交换了名字和手机号码。”
亚当想那时候他在哪里呢?他也许还在法国,在安静的乡下工作,工作完毕后早早入睡。而他现在心心念念的人那时正与暴徒搏斗,而当时的亚当对此一无所知。这么想着,他开始庆幸那天晚上还好卢迪也在那里,和鸿睿一同面对危险。还好,并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他才能见到鸿睿。
“那天晚上,暴徒还有回来吗?他,有没有受伤?”
虽然那已经是五年前的往事了,亚当仍然忍不住为那时的鸿睿担心。卢迪明白了他的担忧说:“我听说暴徒有回来过,但他们没有找到地下酒窖。他没有受伤。你不用担心鸿睿,寻常几个人根本摸不到他的衣角。我后来才知道他已经练了很多年的综合格斗。”
亚当知道什么是综合格斗,但他印象里面那是黑市铁笼里面的搏斗,血腥而野蛮。他很难把戴着眼镜的鸿睿和这样的运动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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