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疏朗严肃,低底的说起话来,听着却很温柔。不会让人害怕,反而觉得非常安全。好像很喜欢他们两个一样。
但最近都没有了,等啊等,两个小花妖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紫容感觉到他们的失落,连带着也难过起来。但他记着陆质信里说的,他不在,自己就要做大人样子。
所以花妖吸了吸鼻子,把两只手都按到肚子上,开始哄里面的两个小花妖:“爹爹过不久就回来啦,他也很想你们的,会很快的做事,做完就回家来陪着我们,然后再也不走了……”
“主子?”玉坠看时间不早,怕待会儿又要起风,就忍不住找了出来,“今日坐了一会儿,该不闷了。咱们先进屋吧,明日再出来散散。”
紫容点头,让她扶着一只手,两个人慢慢进了屋。
到第十五日,陆质的第二封家书抵达,紫容胃口不开也已经整半月。
从陆质离了京,花妖的食欲就像什么,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之前轮到玉坠守夜时,听见过陆质对紫容说侧妃的事。在她看来,多少屋里人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敢想侧妃呢。再怎么说,这都是一桩大喜事。紫容却咬死了说不想做,只要陆质在家。
一个执意要走,一个执意要留。最后有多不愿意,陆质还是去了。所以一开始,玉坠只以为紫容生闷气,所以不肯吃东西。
可明里暗里都劝过,紫容却只说不想吃,瞧着虽然伤心,但也真的不像拿孩子赌气的样子。严裕安和玉坠都觉着不对,便刻不容缓的请了大夫来。
如今陆质不在家,没人做幌子,之前给紫容看惯了的太医便不能请,他们一开始还有些不放心。
然而大夫来看过,又简单问了几句,便拎着药箱退了出去。
严裕安跟着出去,人家道月份到了,这是害喜呢。
一屋人这才跟着回过神来。前段时间紫容的表现太省心,竟都把这茬给忘了。
可说是孕吐平常,紫容难受起来,玉坠是不忍心看的。
明明之前问他吃什么都香的人,一下子连一点点味儿都闻不了。就算一整天水米未进,还是动辄便按着嗓子干呕,一张脸呕的煞白,唇上血色褪尽,依然一口都吃不下。
严裕安给在内院伺候的下人们都紧过皮,交代他们主子不舒服,要发脾气,要打要骂,都得低眉顺眼的受,不许露出一点触霉头的相来。
但紫容哪是发脾气的人。他觉着难受了,就一整日窝在垫着细绒毯的椅子里,防着动作大了恶心,连头都不敢转一下。
他不是忍着不发脾气,他是压根没那个念头。
私下里,连玉坠都忍不住念叨,“怎么就这么巧呢,之前好好的时候,殿下还天天都在。现在难受成这样,却只剩主子一个……”
紫容不多说话,只垂着眼睛,一只手轻轻地抚自己的肚子。两个小花妖懂点事了,应该是知道爹爹难受,进来都不怎么闹腾了。
他身上难受,心里就憋着委屈。可陆质不在,花妖看着满屋的人,跟谁都不想说。
饮食上跟不上,紫容的脸眼见着瘦下来。之前大半年养起来的一点点婴儿肥全不见了,瘦的只剩巴掌大。
下巴一尖,便显得眼睛愈大,愈亮。有时候他轻轻笑起来,眉眼弯弯,透着憔悴的美感。
玉坠看了只觉得心慌。王爷走时,人还好好的,虽然说孕吐不由人,但等回来后,发现紫容被她们照顾成这样,还是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第二十三日早晨,玉坠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却都不听紫容叫人。她进去一看,人躺在床上,眼睛闭的死死的,眉头紧皱,满脸通红,是在发热。
大夫来看过,说是着了凉,没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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