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苏斯是她和费辛刚结婚时生下的孩子,他出生没几年父母的关系就破裂了。两人刚结婚时,费辛对墨格斯确实喜爱有加,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墨格斯外表不会衰老以后就开始感到恐慌。他对于圣杯的庇佑并不知情,只认为是墨格斯懂得“妖术”。人们在面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时往往容易把它想得妖魔化,费辛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妻子,很快就从最初的喜爱变得敬而远之。费苏斯从小就在这样布满冲突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养成了委曲求全的性格。
墨格斯心里对此清楚,于是她要求提得也毫不留情,终于逼急了她老实的儿子:“……您不能太得寸进尺了!我已经答应让您听政,这是极限,不可以再退了!”
“少来,”墨格斯眼都不眨地说,“把你的继承权移交给我,我比你更适合治理这个国家。”
费苏斯再懦弱,也是个老大不小的男人,被母亲明白无误地鄙视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怒火攻心之下,他拍案而起一梗脖子说:“没门!”他感觉好像有一团火烧掉了自己头脑里能思考的部分,脸和脖子因为激动而充‖血发红。他高声喊道:“等着瞧吧,我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发过一通怒火以后,理智伴随着对母亲的畏惧重新回到了他的心中。他一时间对自己扔下的狠话后悔起来,然而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况且又想到倘若应允了母亲的要求自己所将受到的屈辱,又让他重拾起了一决高下的意图。和他的亲信们商议过后,他决定自导自演一出宫变的戏码:让卫队长兰玛洛克假扮成刺客,乘夜色潜入王宫,然后在他的卧室外被其他人抓‖住,用来诬陷墨格斯。计划制定得万无一失,秘密保守得也非常妥当,即便大家都有些紧张,但他们的信心分毫没有动摇。
那天晚上,费苏斯如往常一样就寝,但他根本不可能睡着。他的神经一直像紧绷的琴弦一样,恨不得耳朵长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近了,更近了,他仿佛听见了兰玛洛克的脚步声,当然那更有可能是他紧张之下的臆想。忽然,门外陡然响起了喧闹声,纷杂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一句“有刺客!”的喊声。费苏斯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脊背挺得笔直,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分辨门外的动静。很快吵闹声就小了下去,大概是“刺客”已经被抓‖住了。按照之前的安排,他此时应该出场了。
于是他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隔着房门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应该回答说:“殿下,有人企图刺杀您……”或者类似的话。但是没有。费苏斯话音刚落,他的房门就被大力推开,一个标准刺客打扮的人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就举起刀向他头上劈去。费苏斯反应倒也真快,随手抄起旁边桌上一个摆件替自己挡下致命一击,然后拔腿就往门外跑。可惜没跑几步就被一把抓‖住,随即他感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一个趔趄扑在了地上。
“救命——!”他大声喊道,“兰玛洛克要杀我!!”然而楼道里除了刚刚门外那些人的尸体以外,再没有除了他和刺客之外的活物。
第二天整个王宫里一片密云不雨。老国王‖刚死就出了命案,死的还是他的继承人,怎么看怎么有股阴谋的味道。偏偏证人少得可怜,王子的卧室门外横了一地尸体,就是没有一个能说明情况的活人。唯一勉强算得上证据的,只有费苏斯临死前喊出的那一句对兰玛洛克的指控。那一嗓子多得是夜里当班的侍女可以作证。
于是兰玛洛克理所当然地被捕了。由于案情重大,对他的审问由王‖后来亲自进行,法庭上除了卫兵,还有许多的高官和贵‖族。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竭力地试图自证清白:“那天夜里我没有去过王子的卧室附近,那个刺客并不是我……”
墨格斯问他:“你的同僚都证明了你当时不在岗位上。你去了哪儿?”
兰玛洛克语塞了。他清楚地记得刺杀发生的前一天,费苏斯派人告诉他的事不需要他来做了,他的任务改成了封‖锁墨格斯的行动,以防她坏事。现在,他总不能跟王‖后说“当天夜里我被派去监视您了”吧?
看着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的样子,墨格斯便说:“兰玛洛克,那天夜里你擅离职守,无法解释自己的行踪,后来王子的呼救又能作证,你的确就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只不过,”她环视了一圈大堂,目光威严而锐利,“你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指使你‖的‖人。是谁?”
兰玛洛克这下完全说不出话来,既没法回答墨格斯的逼问,又找不到给自己脱罪的理由。事情的发展从来不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只是全局中的一个棋子,要他怎么去揣测棋手的心思?
墨格斯看他回答不出来,反倒收起了威逼的气势,换了一副慢条斯理的口吻说:“其实要找出这个人很容易,只要看看费苏斯死了谁获利最大就清楚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绕过跪着的:
“在场的尊贵的人们,你们都是我丈夫的亲属,还有他得力的部下。你们无一例外都期望着他的血脉能够延续,他的后代能够如他一样英明地治理国家。我身为他的妻子,同你们一样如此期望。然而,有人在我丈夫新丧的时候便派人刺杀他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这是多么歹毒的居心!这个人还能是谁?”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调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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