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嘴角被揍破了,眼眶也肿了,他走的时候浑身裹着戾气,指了指容零,放了几句狠话。
容零梗着脖子,一声不吭。
这件事俱乐部本来是可以压下的,但老板摆明了不打算护着容零。其他人也不像容零,敢豁出去砸了饭碗不要。
没人替容零辩解。
休息室里这通动静很快就被官方知晓。
一些人来了,一些人又走了。
战队经理满头大汗送走了来调查询问的一帮人,他回到满地狼藉的休息室,在容零跟前转了两圈,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弯腰打量容零的反应。
容零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经理一眼,眼神让经理心里打了个突儿。
“容零,你打人的事有点不太好办,我听官方那几个人的意思,估计得给你禁赛、罚款什么的……”
低头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和手腕,容零点点头:“好,还有呢?”
经理被问得有点懵,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往下说:“俱乐部也要对你做一些处理,大概也是罚款之类的。具体的你等进一步通知吧。”
“我知道了。”容零在地上撑了一下,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周围一圈人看他动作都往后退了一步。
至于吗?
容零看了他们一眼,低声说:“……我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说完,他走到角落里,把自己东西收拾好,背起包走了。
从头到尾其他人都没敢开口跟他说话。
容零走出了场馆,风刮在身上跟刀割似的,特别冷,一眨眼功夫他浑身就冷透了。
走出去不知道多远,他找到了一个站台,缩在站牌后头,容零原地蹦了蹦,搓搓手,把背包换到前面来抱着。
这样能稍微暖和一点。
好冷啊,他抬眼望着路灯,眼底有一层朦胧的水汽漫了上来。
多大个人了,哭个屁啊。
他早就决定再也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掉眼泪。
低头把脸在袖子上蹭了蹭,容零呼出一大团白气,搓搓胳膊。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卫衣,站在初冬的街头,容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一辆公交车停在他面前,容零想了想,在兜里摸出一张纸币,上了车。
抓着吊环,望着窗外晃晃悠悠闪过的灯光,容零想起了很多往事,很多他以为快要忘掉的事。自从他开始打职业,来了s市,容零就再也没想起来过。
他不愿意回想过去。
职业选手zerol,这是他现在的身份。
可以跟过去彻底划清界限,挺好。
当初容零离开的时候,有人跟他说,能走就走远一点,千万别再回去。容零没想到,自己这一圈兜得挺远,走啊走,又回到了原点。
“终点站!终点站到了,所有乘客请下车,下车请刷卡或出示车票!”
额头磕在冰冷的车窗上,容零醒了,他揉揉眼,在售票员的瞪视下,迷迷瞪瞪地下了车。
这是哪?
容零迷失在铺天盖地的黑夜之中。
天似乎飘起了雨,也许是雪,容零在脸上抹了一把,浑浑噩噩继续往前走。
一开始他觉得很冷,后来他就渐渐感觉不到冷了,大概所有神经都给冻麻了吧。
肚子很饿,容零被一阵儿香气吸引,站在一个灯光昏暗的饼摊跟前,眼巴巴地盯着一人从老板手里接过冒着热气儿的煎饼。
咕咚。
容零咽了一下口水。
“买煎饼吗?”老板问。
容零在身上摸了半天,没能摸出钱来。
那张纸币用来坐公交了,公交不给找零,他只好把一整张纸币都扔进了箱子。
容零抱着背包,蹲在饼摊旁边的屋檐下。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好奇地看着他。
“你饿吗?”
“饿。”快要饿死了。
容零眼冒绿光,小男孩往后退了几步,他把手里的饼递过去:“那我分一半给你吃。”
这简直是容零听过最动听的话,他感动得差点儿哭出来。
捧着煎饼狠狠咬了一口,香菜末和榨菜滚落下来,容零赶紧拿手接了一下,放进嘴里嚼吧嚼吧。
这饼其实挺难吃的,容零又啃了一口,但他太饿了,饿得已经顾不上要求食物的品质,只要有得吃就行。
小男孩吃完了自己那半张饼,跑去缠卖饼的老板:“我想玩游戏,让我玩吧,就一会儿。”
“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早就写完了,不信我给你看!”
“没工夫看,你找人陪你玩吧。”
容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盯着那小孩儿看,也许是因为半张煎饼,也许是因为别的一些原因。
小男孩手里攥着一张钱飞也似地跑向了对街。
看到他掀起一块儿厚帘钻了进去,帘子底下泄出了灯光和嘈杂的音乐声,容零这才发现对面那几间不露光的屋子,其实内有玄机。
没过多长时间,小男孩耷拉着头,拖着脚步走了回来。
小孩儿学着容零的样子,在他身旁蹲了下来。
容零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蹲了不大会儿,小孩儿揉了揉腿:“你为什么要蹲着啊,你腿不疼吗?”
“疼,”容零点点头,“疼过了就好了。”
“是吗?那我再试试。”小男孩将信将疑。
容零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别试了,一会儿腿该麻了,更难受。”
“那你一直蹲着不会难受吗?”小男孩很惊讶。
容零沉默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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