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络昨天还没有在自己的容器里面呆满十个小时,所以他在于魏晋把朱云收起来之后就回到于魏晋自己家下面的仓库里,默默在自己的容器里算时间。刚满十个小时,他就飞回了张劭家中。
那个贴了封条的老干妈被放在了客厅里,和络看着罐子里缩成小小一团的灵魂,手指轻轻抚上了瓶子。
朱云本就睡得不安稳,所以和络一接触他的容器他就醒了过来,抬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和络,他有些惊喜地笑了一下,“和络,你来啦?”
和络还是一如既往的那张冷脸,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朱云就是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异样情绪,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和络,我闯祸了。”
和络心里一阵苦涩,傻瓜,跟我对不起做什么?这样想着,说出口的话却又变成难得一见的安慰,“你别怕,我会向魂君求情的。”
朱云虽然单纯,却也知道坠入魔道的灵魂没有好果子吃,“你别安慰我了,我这次、这次…会死的…”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轻声,然后眼泪就落下来了,不同于之前抽抽噎噎的样子,这次朱云就好像关不住的水闸一样掉泪,口齿却还是很清楚,“和络,我害怕,魂飞魄散很痛的。”说实话,朱云作为灵魂是不会感觉到痛的,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痛,更不用说他也没经历过魂飞魄散了。只是他知道对一个灵魂来说魂飞魄散是最坏的结果,而痛这个字代表的也是不好的感觉,所以才这么说罢了。
和络想起往日那个一回来就缠着他说“今天我看到什么什么啦!”“王记的桃花饼真好看”的无忧无虑的小家伙,又看眼前这个已经任命自己即将彻底死亡的缩在瓶子里的小小一团。心里开始有一个声音不断冲击他的原则。
带他走吧,你真的忍心看着他灰飞烟灭吗?
不过是无心之失,不应该得到最严厉的处罚。
好像着了魔一般,和络的手的手缓缓伸向那张封条……
“和络,你要做什么?”
于魏晋冷清的声音一道惊雷一样,一下子就激醒了和络。他猛地放下手,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客厅另一端的于魏晋。“魂君,”他苦笑了一下,“我…”
于魏晋早就知道和络的到来,不过一开始并没有阻止罢了,直到发现和络心绪不稳才跑出来阻止。
“既然,”于魏晋吸了口气,仿佛在下定决心一样,“既然我也醒了,这件事该有个了结了。”
和络顿时紧张起来,刚要说点什么,张劭卧室的门就开了,他脸上还带着倦意地问于魏晋,“魏晋,谁在那里?”抬头一看,疑惑道:“怎么没人?我刚刚在卧室里还听到有人叫你魂君呢。”
于魏晋听了这话有些惊讶,昨天那个能够让张劭感知到和络和朱云的法术早已失效,怎么还能听到和络的声音?于是他转向和络,“你再说一句话,看看张劭听不听得到。”
和络打了个招呼,“张先生,早上好。”
张劭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目光盯着和络站的位置,“他刚刚跟我说早上好。”顿了顿觉得自己要有礼貌,于是也回了一句“早上好”。
于魏晋真是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好在张劭突然有些通灵的事完全可以稍后解决,“稍后再跟你解释吧。”他对张劭说道:“我现在要解决朱云的事了。谢谢你的招待,我先……”回去了三个字没说出口,就被张劭的热情打断了。
“住一晚多大点事,没关系。那行,你解决你的,我去厨房给你做早饭,解决完了你吃个便饭吧。我先刷牙洗脸。”说完就往卫生间走去。
等张劭进了卫生间,于魏晋又一次把目光放到了朱云身上,“朱云,你可知罪?”
朱云眼泪已经止住了,心若死灰地轻轻嗯了一声。
于魏晋走向瓶子,和络突然出声叫到:“魂君。” 于魏晋停下脚步,看向他。和络硬着头皮道:“魂君可否手下留情?”
“和络,你在我师傅任魂君时就担任代管灵魂,接触《魂则》的时间比我还长,你说呢?”
和络咬了咬牙,“可是朱云并非有意的。”
于魏晋也提高了声音,“和络,你知道魂君的职责,我会向阎君说明朱云的情况,但是我无权干涉结果。”
“别吵别吵,”张劭此时洗漱完毕,正要去做早饭,听到于魏晋的话心里有些动容,觉得昨天那个红衣小孩的确有些无辜,就上去劝道,“这事虽然没我什么说话的余地,不过我也算是受害人吧?”他看于魏晋好像没什么不满,再接再厉,“我这个原告都不打算写诉状,要不就算了吧,一直听你说邪灵邪灵,我看那小孩也不像是真的有坏心。”
于魏晋无奈,“这种事的处理不像人间的法院那样,朱云触犯铁律,没有容情的余地。”
张劭抓抓头,“那要不你跟那些人说说,就说我没有什么损失,不打算多计较?”
于魏晋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一眼一边眼神里仍有期待的和络,叹口气,“和络,道理你比我还明白,我先走了。”说着就打开通道,带上朱云离开了。
张劭看着于魏晋消失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和络在哪个方向,只能对这一团空气说:“你别着急,我觉得魏晋也不想那小孩有事,说不定就平安回来了呢。”
回答他的,是和络仿佛融化在空气里的叹息。
这时张劭突然想起,对了,还没人跟我解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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