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个忙吧大能。”
“不帮。”
“别这么说嘛,就一点小事儿。我的符箓全用光了,能帮我搜集些朱砂符纸来吗?否则我们二人可不好进城啊。”
“……”有你这样的吗,嘴上还叫着大能呢就让大能帮你跑腿。
“反正我画什么符都打不过你。”
小孩儿最终还是哼了一声,手臂一挥,便化作一团黑气,算是答应了。见他就要走了,印春水连忙补充道:“可别回道观里面拿,最好走远点儿,越远越好!”
黑气顿时消散不见。
他这一走,印春水算是松了口气。虽然嘴上没有答应,但他的话小孩儿应当是听进去了。回过头来,他将夏沥拽过一边,开口问道:“我问你,你当真没有见过他吗?”
“没有。”夏沥顿了顿,又开口道:“不知这位应该怎么称呼?”
……是了,他没有对小孩儿说夏沥的名字,因为知道他根本不会关心。但也没有对夏沥说小孩儿的名字,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
“叫……叫他大能吧,嘴巴甜一点叫他什么他都开心。”
“……哦。”
若是小孩儿也出自翎王墓的话,应该与夏沥一般无法离开此处才对。印春水现前怀疑他是被那把黑色宝剑所带出墓,可若是他也在墓中的话,夏沥应该不会不知道才对。
对了,主墓室的门口有禁制,夏沥进不去,小孩儿可能也出不来,因此夏沥才从来没有见过他。
可在那么狭小的空间之内困上百年……就算是鬼魂也会疯吧。
何况这还无法解释为何他身上的阴气重的可怕。
印春水不禁想到了追逐他们的那只无头厉鬼。别的先不说,那断头的模样,就与墓室中大多的陪葬者一般无二。他相信这之中定有什么联系,甚至能够解释为何他在墓中不曾见过任何厉鬼,而一道引魂符就能将它轻松招来。但他的阅历毕竟还是太浅,便是发现了疑点,也无法将他们联系到一起来。
“你可曾打开过别人的棺材板?”
“试过,打不开。”
“那你自己的呢?”
“也进不去。”
这越发的古怪了起来。
若是他师父还在,能帮他排忧解惑,那就好了。
印春水这厢还在惆怅,却不知,另外一边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还没有得到逃犯的消息吗,你们这群废物!”
红袍人气急败坏的骂道,在他身旁,衙役站成一排,面色羞愧。
“他总要吃东西吧,他总要喝水吧,他逃走的时候狼狈不堪,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曾带走!我就不信他能一天不吃东西,一定有人在暗中藏着他!”
印春水还真就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
大抵靠也是多年强身健体的修为,加之昨晚那只格外肥美的烧鸡在作怪。
“大人已经下令,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将那姓印的抓出来!派人加强牢房的看守,他很可能要来救他的同伙。”
红袍人想了想,似乎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便将众人都赶去干活。
若是被他们先找到了……
红袍人的脸色不禁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此次有安大人亲自出马,定然马到成功,无人可阻。
在心中将这句话对自己说了两遍之后,红袍人长吐了一口气,便纵身一跃,悬在半空之中,和众人一样,去找印春水的下落了。
而他的方向,正是冲着翎王墓。
第12章 忆经年(二)
身陷敌国,处境尴尬,失去自由,随时可能因为两国的开战而被抓去祭旗。
成为质子可怕吗?
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和原本的日子相比,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青澄姑姑寄来的信,所说的话,一次比一次少。也不知是因为没什么可说的了,还是被人给从中拿走了几页。
夏王不想落得一个苛待南国王子的坏名声,却也不想替南王把儿子给养成才,因此只敷衍的派了几个教书的先生来,大多都是把书读死了的迂腐庸才。武师更是一个也没有。连宝剑都没有一把。
好在印风自幼习武,身体底子本就强于他人。虽然只记得那零星的几招几式,他就靠着模糊的记忆不断练习,折木桂枝为剑,趁着没人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朝墙壁用力刺去。
由于前来夏国时便太过年幼,又没有母族扶持,所以在他身边,连一个能够算作“自己人”的都没有。
或者说,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被算作人,而是一个被称为“质子”的,比羽毛还要轻的砝码。
与南国相比,夏国的城池要更加繁华、喧嚣、光彩、吵闹。
虽然对于印风来说,只是从这一面窗口来到另外一面窗口的区别。
身在南国时他便少有接触外界的机会。而来到这里后,他则成了犯人,出入都有夏国的兵士跟随,吃穿用度虽如其他贵族一般,却几乎没有半点自由。
运气更差的是,这几年来南夏两国的并未有所改善,反倒陷入了僵持之中。几次冲突之下,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
就算此时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或许的确是这样的。
一直在夏国长到二十多岁,印风都是如此想的。
连成年的加冠之礼都被他远在南国的父王忘记,他等了很久,却连一道来自远方的消息都没有。教书的先生说自己身份卑微,没办法作为长辈替他取字。早早过了该成亲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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