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在学校里,在养育院的时候,也基本每个月都有远足、夏祭、捣年糕大会这样的活动,那时都会全体合影或者拍录像,一样也会刻下他的轨迹。
可是,像这样的影像中留下的他,却总是顶着一张不开心的面孔。
当我闭上眼睛回想他的面容的时候,想起来的总是像面对敌人时一样,又尖锐又危险的表情。虽然我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他笑的样子,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也许我根本没见过他的笑容吧。虽然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我离他又那么近,可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在高二的那个春天,他突然从我面前消失了。没有再去过学校,也没有回过养育院。
他留下了一封信,说他要退学去下作,离开养育院自立,所以应该不是发生了事故或者事件才对。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担心极了,那之后的夜里,我总是失眠。
我们大家都在上了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打工,自己存钱。因为毕业之后就必须要离开养育院自力更生才行了,就算工作已经定了下来,也是需要一定的生活费的。
在东京,根据国家的规定,我们会得到大概二十万的就职支配金和上限九万三千元的住宿费,可是要租公寓就必须要有押金、礼金、中介费,还有租金,光是这些,就足以把那点钱都花完了吧。何况还有最低限度的家具和家电制品,支撑到第一笔工资发下来的生活费——这些费用就必须由我们自己来准备才行了。
如果到毕业还存不够五十万元的话,会很麻烦的。
放学后或者休息日的时候,我就去家庭餐厅,而他左加油站打工,所以他应该还是有一些钱的吧。而且他和我不一样,很熟悉这个社会,我对这一点还是放心的。但是……
我知道,他强烈地渴望着早一点获得自由。或迟或早,他总会采取自己所希望的行动的,而谁也不可能拦得住他。这些,我都知道。
我很担心他,尽管他是那么一个强大而雄壮的存在——但就是这一点,让我无法克制地感到不安。
老师们去找过他,但结果以遍寻不获而告终。
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年,我已经从高中毕业了,要离开养育院,去走自己的道路了。
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了没有他在的生活。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以这样的形式再次得到他的音讯。
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更努力地去找他呢。虽然我是个无力的高中生,但我总是能做到一些事的吧。我没有更努力地去找他呢。虽然我是个无力的高中生,但我总是能做到一些事的吧。我应该不放弃地一直找到他,陪在他的身边。至少,能取得联络也好……
一bō_bō涌上来的后悔压得胸口作痛。愤怒、伤痛与后悔,仿佛要把我的心都撕裂了。
我到现在才知道,我是这么地喜欢着他。
「阿将……」
第一章
那是在二月上旬,一个严寒刺骨的日子里。
这一天。早晨的山手线车里一样是人挤着人。虽然比大夏天的时候好那么一点,可是被关在一个跟别人紧紧贴在一起、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到、充槽了发胶和香水味道的狭窄空间里,仍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忍受着不快的人堆,紧紧抓住吊环,任身体去摇晃着。
「哟,明音?你今天不休息的啊?」
「前辈!」
从惠比寿车站涌上来的乘客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是比我大一岁的由利贵之前辈。
他跟我都是都立户川高中毕业的,现在正在名门私立大学学法律。那么难考的学校,他却一次就考进去,可见他的脑袋有多么好了。
可是看他的外表真的是看不出来,虽然我这么说挺失礼的,但普通人来看的话,都不会觉得他有那么聪明。
他从初中的时候就把头发脱了色,还带着耳环项链之类很显眼的装饰品,也爱骑摩托。那粗粗的戒指与其说是装饰用的,不如说是为了打人时候方便用的,一看就是一副会在池袋暴走的样子。
不等到限定解除就考下了大型机车驾照的前辈,穿起黑色皮衣来真是合到爆,就是到了现在,比起想象他拿着六法全书的样子来,还是想象他在涉谷俱乐部里玩来得更容易一点。
虽说他是我高中的前辈,但是我们参加的社团不一样,也没有一起搞过学生会活动,更没在打工的地方碰到过。
我们是在这电车里认识的。在我碰到麻烦的时候,是他出手帮了我。户川高中就在高田马场车站的附近,而我住五反田,他住惠比寿自己家里,上学的路线是一样的。
他去年春天毕了业,不过上的大学离高田马场站也就是坐地铁一站地的距离,跟户川高中非常近,之后我们也经常在车里碰面。
说老实话,一开始我觉得他是很难相处的类型,有点避着他。可是跟我聊起来之后,发现他意外的是个很爽快的人,于是,我们就以对我来说很难得的速度迅速亲近了起来。
他认识我所不知道的世界,有着我所没有的东西。人在选择朋友或老恋人的时候,有的会选择和自己相似的人,而有的则会被与自己正相反的人吸引。看起来,我就是属于后者的。
「是志愿辅导,班主任叫我去呢。前辈你呢?很快就是升学考试了,大学应该放春假了吧,」
「我就是正在帮考试中心打工哩。给考生们带路,做监考老师的助手啥的;今天要开事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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