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一个人情喔。」
岩崎的微笑转为阴沉的笑。他可不认为之前蜻蛉的事情就那麽算了,不管过了多少年,在法律上是否已经告一段落,他都要向花降楼讨回这一笔帐。
「您真是的……长大后还以为您已经变了,没想到本质还是一样。」
即使鹰村说出了不符合身分、对客人失礼的话,岩崎也不介意。他有信心,花降楼一定会接受他的要求。
「这对你们花降楼来说,并不算亏本生意。」
岩崎再次游说着。
『1』
午后时分的游郭。
整发间裡聚集着许多色子与秃,敞开的纸门另一头是庭院,众人在这个房间一边远眺庭院的景色,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打发时间。
有人玩花牌或聊八卦,也有人写信给熟客或是阅读客人送来的信件。有人随意地披着和服外衣,还有人才刚刚洗完澡,身着红色和服内衣让秃帮忙梳整髮型。
不拘礼数的随意姿态却别有一番旖旎风光。这是白天并无营业的花降楼裡,最为悠閒的一段时光。
整发间一隅,椛替自己所服务的倾城——藤野梳理乌黑亮丽的秀髮。替藤野梳妆打扮,帮他准备出席晚上的宴会是椛的重要工作。
椛十岁就被花降楼买来,分配到藤野的房间,至今已过了七年。
接近傍晚的时候,鹰村来到整发间,向所有已经接到客人预约的色子进行确认。除此之外,鹰村和其他花降楼的员工不太进来整发间。这裡是专属于色子们的地方。
从红牌开始,鹰村一一将已经预约登楼的客人告诉大家。而这些并非本日所有的客人名单,之后还会陆续接到其他预约。也有许多熟客没有预约就登门拜访,但是对彼此竞争的色子们来说,最关心的就是其他人能接到多少客人。不但要担心自己有没有客人上门,还忙着观察别人的状况,心情随之起伏。
「藤野。」
对还是秃的人多寡与他并无太大关係,但听到鹰村喊出藤野的名字,还是忍不住跟着抬头。
鹰村不快地说道。
「今晚岩崎先生将于开始营业时过来这裡。」
「岩崎先生!」
椛不禁惊呼。
鹰村瞪了椛一眼,椛赶紧闭上嘴,但椛的心早已因此而雀跃不已,笑颜逐开。
(岩崎先生要来!)
他已经两个礼拜没登楼了。
鹰村看着欣喜若狂的椛暗自歎了口气,有些无奈。但是椛完全没有察觉到鹰村的歎息。
「好了,大家赶紧准备,晚上好好地招待这些贵客!」
鹰村一离开,其中一名色子便找椛说话。
「刚刚他说岩崎先生又要来了?」
「嗯,是啊。」
椛忍不住绯红了脸颊。
岩崎以藤野的客人身分登楼,而椛则以名代的名义在宴席中随侍在旁。
但这只不过是形式而已。
(岩崎先生来看我了。)
椛难掩开心地咬着下唇,想到很久没见到岩崎,更难压抑内心的喜悦。
本来还是秃的椛是不能接待客人的。
(虽然他来找我并不是为了其他目的……岩崎先生也不是那种人。)
即使只想把秃当成喝酒聊天的物件,酒楼也不会受理客人指名秃陪伴的要求。只有岩崎能有如此特殊的待遇。
——因为鹰村欠我一个人情,所以无法拒绝我的要求。
岩崎曾经半开玩笑地这样说。
(到底欠了什麽人情呢?)
——就因为如此,岩崎先生就能有特别待遇吗?
藤野告诉椛不必想太多。
其实也有遥言说,岩崎财团提供了不少资金给花降楼。身为财团少主与接班人的岩崎,在花降楼无数豪掷千金的大客户之中,依然是顶级客人中的vip。
鹰村尽力隐瞒椛与岩崎的事情,但是毕竟纸包不住火,曾几何时这已经成了花降楼裡公开的秘密。
就像今天这样,大家知道岩崎再度登楼之后,便有爱说长道短的色子找上椛。
「这个月已经登楼几次啦?」
「第二次吧?」
「咦?次数好像有点少?」
「那、那是因为岩崎先生出国了呀……」
椛插嘴解释。
岩崎一直到几年前都驻留在岩崎商事的欧洲分公司,即使回到日本,还是常常到国外出差,否则至少一周会来花降楼一次。
「那岩崎先生回来的时候,会送你很多国外买的礼物囉?」
「最近的秃真是夸张,chū_yè拍卖还没到就开始压榨客人的荷包了呢。」
「长得可爱好处可真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着。
「不是那样的……」
「找到这麽好的客人,以后不管是升上新造,或者是chū_yè拍卖都不用担心了。我说得对不
对啊,藤野?」
「没错。」
其中一名倾城这样问藤野是有原因的。秃升上新造时,通常是由跟随着的倾城请自己的客人出钱支付所有费用。但是依椛的状况,形式上是如此,不过实际上岩崎是椛的客人,有岩崎出资便不需要藤野多费心。虽说椛是附属在他房间内的秃却不用照顾,对即将卖身期满的藤野来说省了不少麻烦,他也乐见其成。
升上新造有岩崎负责,chū_yè拍卖大概也一样不必担心。
若倾城没有吸引到身家丰厚的客人,就得辛苦地筹措打扮自己的资金。能够在秃的时候就找到这麽有实力的金主,对色子来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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