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看就是……没认识什么妖的感觉。」
雀儿怒目,「你这臭嘴,没有一句好话。」
「我没别的意思……恩,你姐姐是不是在都尉府?我之前在城门口处看见高头大马,靖公主和一位女子共骑,那是不是你姐姐呀?」
「啊,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自己猜测的没错呢!「嘿,我谁啊?除妖师,什么都知道的!」
「臭屁!」
两人相谈甚欢,而正在嫁往途中的靖公主,面色沉着,只待时机到来。
☆、画皮二xvi-选择
送嫁的和亲队伍既长且闹,都尉府客房的玉儿只觉得乐声穿恼,引得她脑仁一阵阵作痛,便是乐声早随着队伍远去而渐趋小声,直至完全无声,她仍觉得那刺耳的唢呐等鼓吹声如蚊蝇穿透耳模在脑海里鼓噪。这蚊蝇本事的很,穿的进恼里,却出不去,反在脑海里左飞右撞,搅得人无法安宁。
玉儿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木板地上,从太阳西斜至太阳完全沉落於天际下,鼓声四动后,她仍似恍然无闻,丝毫未动。
唐末以后,鼓声所带表的夜禁渐渐式微,至五代后,只剩形式,无民众在乎了。
不久前,玉儿和小唯还曾於入夜后逛过那茶坊酒肆,听萧鼓喧空。
或许是因白城已经停战了好几个月,又有前阵子下立的禁出令被消除、和靖公主与天狼国和亲的消息,那夜的坊市特别热闹,众人齐欢,都相信靖国与天狼国不会再有战事,至少,好一段时间是不会有了。
有些一年多前入白城避祸的人家预备在白城定居下来,有些人家则准备好物什,待和亲一事举行完后,便行归家,重举家园。
玉儿酒喝得兴起,听乐声奏起,也兴致高昂的拿出腰间挂着的埙,吹奏了起来。
那夜的乐声无比动听,可怎么今夜的乐声那么扰人,后劲十足,到现在她的枕骨大孔处的脑干仍还有隐隐的疼痛感。
诶,枕骨大孔处是颈上方正中央的位置吧,她怎么知道那个位置叫这个名的?这痛是不是跟神经有关?
叩,叩。
玉儿仍闭着双眼,让思绪往恼海里处深究,究竟,她遗忘的是什么东西?
叩,叩。
叩,叩。
玉儿无奈的睁开了眼,莫非是小唯?
不对,小唯从来不会有此等耐性,再叩门第二、三遍。她总把来的时候掐在那几个时辰,既固定又规律,仿佛是故意要让自己习惯,又故意让自己从不在意开始变得一点点在意,明明漏壶显示的无比清楚,可临到时辰快到时,却还问着自己那叩门声何时响起。
玉儿叹了声,这只是习惯,因为,她身边刚好只有小唯。
她站起身,打开房门,唤来人名字时隐了心底惊讶:「青罗娘子。」她在都尉府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青罗,可此时婚庆时候,都尉府仆婢们皆同庆,青罗怎么来了?。
青罗微微牵起一抹笑意,「玉儿娘子。怎生房间如此阴暗,也不点烛?我拿了好些吃食过来呢。」青罗入了客房,放下手中托盘,再到烛台前,拿起点烛用具,点明了烛台。
玉儿看着青罗的背影,眼睛有那么刹那无法接受光亮,她眯了眯眼,侧过头,让眼睛缓过来。
「左右也无事,倒不如就暗着。是青罗娘子让此间生辉了。」
「玉儿娘子真会说话,是我无事来叨扰而已,娘子莫见怪。」
玉儿牵起嘴角一笑,「怎么会,有客上门我高兴还来不及,难为你惦记着了。」她瞥向铜壶低漏,蹙了蹙眉,转身快走向门外,她看向东北偏北的方向,心想:天狼王庭是否有火灾?草原干燥,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青罗也跟着来到屋外看向玉儿看得方向,那儿一片黑漆,她什么也没看到。
晚风吹多了很凉,青罗抖了抖肩膀,「玉儿娘子可是在等什么?」
「霍都尉是否随送亲人马离去了?」
「……是。」青罗右手的食指摩搓着衣袖边缘,利器冰冷的贴在她的前臂,凉胜于夜。她眉眼和善,关心说道:「外边有些冷呢,娘子体弱,还是进屋吧?」
玉儿远方看了眼,无奈身体不中用,她却实是冷,便也随青罗的话语回房了。
约莫半刻后,天际边燃起一龙火线,炽红黄橘,照亮了夜色。
天狼王廷的奴仆们慌张乱跑,侍卫们最初的惊慌过后,也开始跑起来抬水灭火。
靖公主早就身手利落得从天狼王王帐奔了出来,直接奔往王庭西北一角,那儿早备有马和包裹。靖公主和天狼王将死于这场大火,此乃天狼神警召,将助天狼女王夺位为皇。
之前,天狼神曾下了一次大火,可那次众人仍在庆祝天显神蹟让天狼王复活,没收到神的指示。这一次天降大火,神的旨意够明显了:已死之人不该存活,天狼王不该代表天狼国与靖国联合。
靖公主的心在胸腔里跳动得很是厉害,一上一下的,一会儿到了喉头,一会儿又回到了胸间。
她在天狼王庭西北方的偏僻之处等待,她不信霍心不来。公主需要侍卫,他怎么会不来?让公主孤身一人上路,横过契丹,只怕他也不敢吧,靖公主如此信誓旦旦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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