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见少爷心不在焉,轻咳了一声提醒。
苏锦回过神来,忙说,“之林叔,你接着说。”王管事见状只有苦笑,“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回去了,少爷,告辞。”
苏锦点了点头,把他送出门去,回来坐了半晌,还是被心里的思绪扰得无法集中注意力。
花了大力气才平息众商户的怒气,而停业短短七天就损失了不少银子,这倒也没什么,可苏慎并没有什么表示,就连为何停止收购茶叶和蚕丝也不闻不问,只是做着一些零碎的杂事,似乎没有一开始那般跃跃欲试的样子,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是二娘支使的,还是他自己的注意?
而自绣心看完信后,这几天的神色很是不对劲,却一个字也不肯细说,这让苏锦亦是有些懊恼。
另一边。
洗着苏锦的换下来的外衫和中衣,绣心却还是记挂着爹爹信中的那件事情,募的停下了手,有些气馁的将搓板扔到一边,对着一盆衣物发呆。
上天这是有意捉弄自己吗?原本欢欢喜喜地接到了爹爹的信,却在上头看到了这如晴天霹雳般的言语,而看到苏锦这两天的冷淡和躲避,也明白自己的行为是有些伤害她了,可这事又让自己如何告诉她呢?
爹爹这些年的作为无一不是为了百姓的生计,可以说从不为自己着想过,所以才成了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几次三番劝说过他,可换来的却是一句,“公道自在人心,我若被奸人所害,也能留一清名在世间。”
不是不知道爹爹那股顽固迂腐的劲头,可是劝说无用,等来的便是抄家流放,而他那句“留一清名在世间”也随着从家里抄出的几箱银子而变成了泡影,明知是有人陷害,却有何用?又与谁人去说呢?说了又有谁肯信呢?因为爹爹为人耿直,自是得罪了不少同袍,到头来竟无一人为他说句好话。
那句“汝父何因获罪及枷,缘由未祥,盖淮南奸贾苏氏诬谤,上查不明矣。”短短的几十个字,让绣心彻底从云端跌入谷底,是苏家吗?诬陷了自己的父亲,让他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名誉毁于一旦,害自己一家被抄家流放。
曾在哭过,恨过之后,发了誓,今生若能苟活下去,为父亲讨回公道,可现在......
若真的是苏家做的这一切,她又如何去讨这个公道呢?
苏锦站在她身后,看到发呆的绣心,忍不住说了句,“洗个衣裳还要这么长时候么?”
孩子的口吻,透着气恼。
绣心转头,一张蹙着眉的脸,严肃却略带哀怨。
心头一痛,原来自己让她难过至此吗?
“我记起了些事情,一时忘了时辰......”绣心虚心地解释道。
“我先回去了,”转了个身,苏锦说,“院子里蚊虫多。”
策马狂奔,带着帷帽的易霜左手紧抓缰绳,右手持剑,刺向一个又一个追击而来的敌人。
从青州返回的路上,易霜在驿站补充清水的间隙,忽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说地围攻上来,看来是早就伏击在此的。
凭着一把长剑从四面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易霜再回头望去,那破旧的驿站已是冲天的血腥味,前一刻还笑着招呼她的小厮,顷刻间成了一具尸体,那黑衣人还是如附骨之疽一样围杀上来。
这般不惜代价么?连无辜之人都要一并结果。
易霜一边躲避剑光,一边想着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这些人如此前赴后继,她已亲手斩杀七个人,而似乎有无数的后继者。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甚至以身体为代价,只求能挡住她前进的道路。
怕是为了自己怀中的信件,易霜想到这里,眼神冷了冷,用足气力,刺入一个正欲挥刀砍向她坐骑的敌人。
这样下去,恐怕不多时候,自己就会被他们拖死在这里。
黑衣人从两侧包抄过来,想形成合围,易霜一手掀下帷帽,脚下发力,从自己的马背上跳了起来,空中翻了身,站在了左侧黑衣人的马背上,一身白衣,翩若惊鸿。
她提剑刺进了敌人的后背,黑衣人重伤落马,易霜趁机拉紧缰绳,在岔口向左边的小路拐了过去,突破了他们的合围。而那群黑衣人因为急着追赶易霜而一时难以停下,径直向着官道冲将出去,掀起了一阵呛人的烟尘。
等他们停下马时折回岔道口时,易霜已然在曲折的小路上没了踪迹。
侧身躺在床上,莺儿看着一旁正在看书的苏慎,自她被苏安带到外宅以来,他隔三差五便来这里陪伴她,有时也在此处过夜,体贴周到,真真像一个初为人父的男子对妻子的细心。
本来没指望苏慎能够对她如此的莺儿,现下,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又没花。”转了头,苏慎有些奇怪,问道。
“没什么,我是在想,孩子是男是女,出生后,起个什么名儿才好。”莺儿面露喜色,说到起名儿的时候,眼中更是闪着雀跃的神色,许是当了娘亲的缘故,这些日子以来,显得温柔平和了许多。
苏慎笑她未雨绸缪地过分了,“起名字这事情是要配合出生的时辰才最是好的,你现在担心个什么劲,浪费力气。”
算了算时间,大约该是十月中旬的日子,莺儿又说道,“那你现在先起几个备着啊,到时候别手忙脚乱的。”
“知道了,心里早就有了,”苏慎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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