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心有些诧异,但还是领命,“奴婢遵命……夫人,奴婢是否能和妹妹莺儿一起…….”绣心还没说完,云颜就转身而去,临走留下一句话,“你一个人就够了,,以后在苏府做事,听吩咐即可。”
绣心回到屋子,即刻收拾了东西搬到了南书房外的小暖阁去住了,临走之时想和莺儿说一声,可她却不在,管事婆子又催得紧,没办法只有找时间再来告诉她,自己会想办法把她也接去的。这个消息在粗使丫鬟的大院里炸开了锅,这对下人们无异于是一次比苏家换主人还重大的事情,一个才来苏府不到三个月的粗使丫头,居然就能管理南书房——苏府仅次于各位主子院子的地方,而且还是云夫人亲自吩咐的,这让人不得不羡慕又嫉妒。
丫鬟房内,宝珠整理着自己仅有的那几件衣服,“有些人真是好命,我来苏府也有三年了,连南书房都没进过,有人才来三个月就住进去了,哎!”这话看似是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同屋的莺儿听得,画眉撇了撇嘴,对着宝珠吐了吐舌头,幸好宝珠背对着画眉,没有看到。莺儿默默地收拾着床铺,躺下便睡了,宝珠看莺儿没什么反应,更加变本加厉,“画眉,你说说看,同是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同命,有些人一辈子只能做伺候人的奴才,有些人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莺儿听到了却装作没有听见,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就睡了,宝珠不屑地小声骂了一句,“天生奴才命……”,就也去睡了。
装作没听到,并不等于真的没有听到。
莺儿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小姐去了南书房而不带上自己,小姐不是一直把自己当亲姐妹的么!如此就该一起去,摆脱洗踏房这是非之地才对,难道小姐一直都是骗自己的,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回事?若是如此,那就真像宝珠说的那般,自己真个是天生的奴才命!难怪近最近小姐什么都不和自己说了,怕是嫌弃自己是奴婢了吧!也难怪,她本来就是官小姐,自己只是被爹娘卖掉给弟弟看病的赔钱货!想到这里,莺儿实在忍不住了,拿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然后再被我里呜咽起来,蒙着被子当然挡不住哭声传出来,宝珠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得意洋洋地躺进了被窝。
南书房说是书房,其实和一个独立的院落差不多,占地很大,分好多间屋子,分别存放不同的书籍和字画。从房门上那几个复杂的大锁就可以看出是个不容闲杂之人进出的地方。而且屋内的布局可以说是极尽能事为了防盗。而院子外却又别有洞天,仿佛是模仿某个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不似苏府的惯有格局和装饰,连院墙的琉璃瓦的颜色都和宅子其他地方的不同,显得很是特别。
今天从早晨起就开始落雪,天气阴沉,风刮得呼呼作响。门廊上,绣心披着斗篷坐在火炉边,不停地搓着双手,偶尔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已经入冬了,江南到了最冷的时节。不知爹爹的情况如何,自从搬来这里,也好久没有见到莺儿了,几次溜去洗踏房都没有找到她,难道在生自己的气儿故意不见?绣心有些沮丧。浑然不觉小炉上的茶已经滚了。
南书房虽然一年都没有几个人来,但也因此清静了,绣心可以完全不被打扰地整理着书籍,带着毛笔和墨壶,穿梭于层层书籍之中,按类分开,记了名称和册数、年代,有时拿起罕见的孤本古籍,就读了起来,很是也自在,心里越发感激起云夫人了。只是有时回想起那个嗜书如命的爹爹,要是他看见这些,不知该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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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因为绣心的离开,在洗踏房里越发受到宝珠的欺凌,只有画眉站出来为她说话,然而丫鬟们更多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几个人会站出来帮忙。日子难过,也让莺儿更加坐实了绣心已经不要她的想法,加上宝珠整天对她冷嘲热讽,说什么绣心是勾引了少爷才能进南书房的,说不定很快就将她纳为妾了。这让莺儿又悲愤又妒忌,恨不能马上扑上去用指甲刮花宝珠的脸才解恨。
这天,莺儿被迫去打井水填满屋里的水缸,而洗踏房旁边的水桶早被宝珠藏了起来,莺儿只有跑到很远的下人厨房才能打到水。在手触到冰冷的井水时不由地缩了回去,眼泪却默默流了下来,她捂着嘴坐在井边。“你哭什么?”莺儿一转身,看见一个文弱的公子站在他旁边,那人脸色很是苍白,应该是长期生病才有的颜色,连说话时都有些底气不足,他身披宝蓝色的苏绣大氅,冠玉束发,面容俊秀,腰间还挂着一个白玉玉佩,镂雕成荷花图案。
莺儿马上屈身,“奴婢见过……”随即想到她不认识这人,也不知如何称呼,不由地怔在那里。那公子温和地笑了一下,“我是苏慎,你应该叫我二公子。”“奴婢见过二公子,”莺儿把头低的更低了,不敢看苏慎。
苏慎倒是不介意,还是说道,“可有什么伤心事了?莫不是被人欺负了?”莺儿本想说是,可转念一想,还是答道,“奴婢只是想起过世的父母,觉得伤心而已,让二公子见笑了。”苏慎看她谈吐不似其他粗使丫鬟,倒像是读过书的,刚才他一直站在路边看她打水,起初只是觉得这丫鬟的身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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