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琪刚想安慰她两句,身前的这个病人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痰液夹杂着鲜血一起从口鼻里喷了出来,溅了席家琪一身。
因为窒息,那个人的双眼圆睁着,还没等席家琪帮他把痰吸出来,监控器就发出了警报声,上面只剩下一条直线,再无波澜。
席家琪撑着双手,在他的胸口按压着,可监控器上仍然没有反应,反复按压了几十次以后,席家琪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隔离服的面罩上也呼出了一层水汽。
这是一天之内的第十三个死亡病例,即使一次次的面对着死亡,席家琪仍然会感觉到恐惧,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像这样的死去。
“护。。。护士长。。。”小姜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她虽然知道今天整个病房里死了十几个人,可这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病人的死状,尤其是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小姜腿软着差点跌坐在地上。
席家琪想扶住她,可是看了一下自己手上和身上的污渍,犹豫了一下,然后又退了回来,与小姜拉开了一些距离,“小姜,你出去吧,和敏敏一起在普通病房就行了,让赵姐和李姐进来帮我。”
把刚才那位刚去世的患者的遗体做好了隔离处理以后,席家琪才终于有了一点轮换休息的时间,经过三层的消杀通道,席家琪终于脱下了隔离服,此时她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非常的口渴,又有点头疼,有些脱水的症状。
席家琪回到办公室,喝了很大的一杯水以后,稍微好了一些,还没等席家琪坐热椅子,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席妈打来的,
“家琪,你现在在医院吗?情况怎么样,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我和你爸已经到家了,早晨听到新闻说你们医院是主要收治医院,你注意安全,知道吗?!隔离服什么的要穿好,口罩多戴两层,每天要好好吃饭。。。我和你爸也没办法去看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哎,总是让我操心啊。。。”席妈说到最后,抽泣了起来。
“妈,我没事,你和爸爸好好在家呆着,没事别总出去乱逛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妈——我爱你。”席家琪眼睛湿润着,声音非常哽咽,嗓子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样。
“好了好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肉麻了,别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不就是个流感嘛,等过几天你回来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席妈吸着鼻子,把声音尽量放轻松,
“嗯。”席家琪流着眼泪点头。
临近傍晚的时候,秋白终于下了飞机,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如临大敌般的气势,在出口的地方,增设了十几个检查点,由穿着隔离服的人进行严格的健康检查,每个人都要测体温,和记录最近的行程,以及联系方式等信息,甚至旁边就是公安人员进行身份核实。
虽然秋白很想直接被送到席家琪的医院去,可是现在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否则席家琪将会由于她的失误而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秋白强忍着咳嗽,幸好她并没有发烧,所以顺利的通过了检查,可是刚上了车,就止不住的猛烈咳嗽起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以后,有血从嘴角边渗了出来,沾了一手。
司机虽然戴着口罩,但已经吓的面无血色,声音哆哆嗦嗦的,“小姐。。。我。。。我不载你了可以吗,你换一辆车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秋白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瞪了司机一眼,“没见过咳血的吗?!我又不是患者,你紧张什么,我没发烧,不信你摸摸”说着,秋白就把脑袋探了过去。
司机的脸都绿了,脸都贴在了车窗上,躲的远远的,“别过来啊。。。我信,我信啊!”司机哭嚎着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秋白连喝水都顾不上,就进到屋子里翻找起来。
她在飞机上一直在想母亲邮件里那个日期,思来想去大概只有a来的那几天能对的上,a临走的时候送给秋白一个八音盒,当时还被秋白鄙视,为什么要送这么老土的礼物,于是回家后就随手放在了柜子的角落里。
打开柜子,看见那个八音盒静静的呆在那里的时候,秋白有些紧张的拿了起来,翻来覆去的研究,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更没有钥匙孔之类的机关。难道最后的线索又断了吗?!
秋白扶着额头,无力的坐进沙发里,盯着手里十分精致的物件。随手就拧动了发条,然后就传出了清脆的金属声音,《i u》的节奏舒缓的传了出来,随着发条的拧紧,带有金属凸点的铜质音筒缓缓转动。
秋白忍不住的就回想起很多上学时候的事情,追着母亲的后面央求她教自己塔罗牌占卜,母亲不肯教,问秋白为什么要学,秋白坦白的说为了追求喜欢的女孩子,然后母亲就教了她。
一直以来母亲都非常的宠溺自己,只要是秋白要的,母亲都会给她,除了占星和秘术。
直到自己十六岁生日那一天,母亲才说出那个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那一瞬间,秋白是绝望的,似乎是一下子跌进了地狱,但很快的秋白就恢复了,她有了一个梦想,就是在生命结束之前,体验一下最神奇的爱情。
正在秋白沉浸在回忆往事中时,“啪嗒”八音盒里的音乐停止的同时,八音盒底部的一块金属片掉了下来,秋白拿起来一看,八音盒的底部,正好有一个钥匙孔。
秋白激动的赶紧拿出那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一拧,就打开了里面的一个小巧的暗格,里面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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