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女士点点头,她不确定这位警官是什么意思,这些胡乱的线条是她在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时心里特别乱就拿起桌上的白纸随便用来纾解情绪的,平时也是这样,只要她心中烦乱就在纸上乱画,说不上什么原理反正画完她心里就舒服多了。
让胡女士先回去休息后陈修城带着自己的队员和做好的笔录、录音回了二队的办公室,无论怎么样先听听再说吧。
梁子伟和女朋友约好了一起去看楼盘想来是好事将近了,陈修城就让他和王越先走他们听完录音后如果有问题大家再联系。
短暂的热闹后整个楼层安静下来,陈修城锁上办公室的门让万俟离躺到自己腿上,调整好舒服的姿势后两人开始听这个让众人不知所措的‘鬼故事’---
我叫胡晴雪今年30岁是一家家居商城的销售总管,这个故事...就权且说它是个故事吧,故事要从20年前说起,我、杨凌和何芷茹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们的父母都在县农机厂当工人,当时那个农机厂是县里规模最大的里面有家属楼、小医院和学校,我们三个就住在一栋楼里,我家和何芷茹家都在三楼住对门,杨凌家住在四楼,我们一样的年纪在同一个班上课父母关系又特别好,所以三个女孩就跟混养一样今天全部住在这家,明天全部住在那家。
就这样一直到小学六年级,正当我们讨论是上一中还是二中时何芷茹的父母突然决定要辞掉当时称作‘铁饭碗’的工作回几百公里的外省老家了。当时可不像现在一样网络、通讯这么发达我们家里甚至连座机电话都没有,所以对还是孩子的我们来说这无疑就像永别一样让人无法接受,我记得和杨凌两个人哭着去求何叔叔让他别把芷茹带走还天真的说我们愿意养她,芷茹也不愿意离开,她曾经回去过老家说那里又破又穷,无论芷茹怎么哭闹何叔叔一家还是坚决要走,那时我们年纪小又单纯的要命完全没感觉到当时三家大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才心生疑窦。
她走那天我们定下了‘十年之约’让她到了地方就给我们写信告知地址,十年后天涯海角我们去找她或者她回来找我们,听上去很单纯吧,可那时我们三个就是这样哭着喊着海誓山盟的。
...可是没有信,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我们提起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们有了新的朋友,我们各自搬了新家。
其实我在初一下学期的时候听之前一个小学同学李久丰提起说芷茹的妈妈曾经给他妈妈写过一封信,因为小学同学的父母都是一个工厂的互相认识并不奇怪,我和杨凌还特意去了李久丰家一趟请阿姨把信给我们看看,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地址,可阿姨却说根本没有信,又过了两个月再次遇到李久丰时我问起那封信的事,他信誓旦旦的说他绝对没看错,而且他看见妈妈偷偷的哭了还和他爸爸商量着给芷茹的妈妈寄了钱,是他晚上上厕所时听到的。
我们没有勇气去质问大人,事情就这样搁下了一晃就是十几年...
去年三月份,我和相恋5年的男友结婚了,杨凌带着老公来参加了我的婚礼,我们还一起感慨庆幸这段从出生就开始相伴的缘分,婚后整理礼金时我发现钱数和宾客名单对不上,多出来一笔5874元的礼金,这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给这种数目的礼金?
紧接着我的微信里收到一个叫‘住在火柴盒里’的好友请求,备注是:还记得十年之约吗?
说实话当得知这个人是何芷茹时我的意外大于惊喜,我告诉了杨凌,就这样当年的三个小伙伴又有了联系,奇怪的是她怎么都不肯给我们发她现在的照片只说是因为太胖了等减完肥再给我们看,不过她给了我们现在的住址。
玉林省是旅游大省,正值五一小长假于是我和杨凌决定偷偷去给她个惊喜,没想到这一次却成了我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们辗转找到了那个地址,可是住在那栋房子里的人却根本不认识何芷茹,无奈之下我们给她打了电话,电话没打通说不在服务区,正在我们不知所措时杨凌收到一条微信是她发来的:你们来看我我真高兴,现在老家信号不好,地址是忠县冒头村,等你们。
当时我们也疑惑电话没打通她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呢?可已经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不见上一面太可惜了,于是我们做了第二个错误的决定,启程去冒头村。
你们能想像我们连夜赶到的冒头村是什么样的地方吗?就在一个山坡上,有几十家全是石头垒成的房子而且根本没有院墙,就像芷茹小时候说过的那样又穷又破,而我们再次联系不上她了,无奈之下我和杨凌只好随便敲开一户亮灯的人家,开门的是个老太太我们向她打听何芷茹父母的名字谁知她竟然抄起拐杖就要轰我们出去,后来老太太的儿子听到动静出来拦住了她,当问清楚我们找的是哪个何家后男人的表情很奇怪,等再听说是何芷茹告诉我们地址后表情就只能用惊恐来表示了,‘你们弄错了吧,那,那个何家...人都死光了,十四年前都死了!’
男人在私人炼钢厂烧死了,姑娘让她妈妈用杀虫剂给药死了,而女人...穿着花裙子上吊了...
万俟离从陈修城腿上坐起来,胡晴雪之前的故事铺垫有点长他听的有些昏昏欲睡,可转折竟是这么离奇,所以她口中的‘鬼’就是何芷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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