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一起去!”
谛听不耐闭眼:“高举人,你一个人跑,会快很多,等你勾搭上了羽人,再来救我。”
“可是……”
“万一我们去迟了,羽人飞走了,怎么办。”谛听有点恼火了。
高守迟疑。
“快去啊!”谛听推搡高守离开,“记得,是最南面。见了湖一定躲好,耐心地等,别让羽人发现!”
终于,高守跑远。
谛听吸气,在地上拾起一片枫叶,手指蘸着自己耳朵缓缓流出的血,在叶上画了符,口中念咒。
带血符字的枫叶在咒语中,像是赋予了生命,灵活地飞了起来,直冲远方。
谛听轻笑:“那绪,但愿你得了信,能赶得及来救高举人。还有,你一定能保佑我能拖住駮王哦。”
接着,谛听继续蘸鲜血,画出他的血阵。
山雨欲来。
谛听伸了个懒腰,准备开阵,举目却见数丈外,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很快,黑点逐步放大。
谛听失笑。
很不幸,高守飞奔回来了。
“真对不住,我记错了日头,明天才是你说的日子。”高大人焦躁地挠头,中肯道歉。
谛听的脸瞬时薄了一层冰。
他试图深呼吸,没想到,一口气没补上,耳朵在“嗡”地一声响后,顷刻听不到任何声音。
全谷,无声无息。
高守正色,过来拍拍几乎石化的谛听:“没关系,你我,并肩作战。”
雄壮誓言,谛听却没听见,但他瞧高守的唇片翕动,大概能猜出意思。
于是,谛听含笑,向高大人勾勾手指。
高守把头凑近,谛听咬牙使出吃奶的神力,掌风没头没脑劈下,直接一记,“砍”晕高守。
随后,谛听提起高守两脚,直接拖进三尺外的矮树林,隐藏灭迹。
再待他步出树林,眼前已是千军万马。
“现在开阵,好似没了可能。”谛听呐呐,心里有点惋惜自己的血,白流了。
为首自然是駮王,嘴角挂讥诮的笑。
“灵兽做事灵兽当,不关那凡人的事。”谷内枫叶飒飒,谛听挺直脊背,足显几分凌厉。
“你,有点意思。”駮王望向谛听,兴致盎然。
一片枯叶飘落,落于駮王脚边。
駮王上前一步,将枯叶踩碎:“也好,我愿你与你单打,赢了我,便放你们走。”
可惜,谛听听不见他的话,也不做回应,直接纵跃而起,身如大鹏展飞,手里绽放光芒,光无限扩撒,化作道道银钩,直冲駮王。
“雕虫小技。”駮王浅笑,自他掌心发出一束金光,光慢慢聚集伸长——
最后,凭空一把月色的长刀浮现。
神刃。
鬼斧神工。
駮王飞身,迎战!
神兵空中相遇。
迸发出无数寒星,撕裂苍穹。
谷风,随之,突兀澎湃。
其劲,无与伦比。
血红的枫叶,也随他们斗气而动,盘旋浮动起来。
谛听抬手,在额前结出咒印。
在空中,飞舞起来的霜叶幻出龙形,穿梭在两人之间,护住谛听,与駮王欢斗。
几场交锋后,駮王叹气:“我玩腻了。”
言毕,霸道的杀气凌厉劈下。
一方天地,顷刻炸开去。
叶龙,灰飞烟灭。
谛听重重摔倒在地,左肩爆开凄艳的血花,整个肩膀几乎骨屑肉碎。
三步外,駮王举起刀,挑眉笑道:“到此为止吧。谛听,你死定了!”
月下,寒光凛凛。
长刀劈下,开山之势。
“贫僧妄言,不会是今朝。”
月光里,駮王与谛听之间,凭空出现一张薄薄的符纸。
刀风劈开符纸的瞬间,纸面迸出一个苍劲的“佛”字。
同时,駮王被这字发出光,震飞出几丈开外。
而符纸散发出的碎光,则回撤,依附在谛听身上,抵挡任何攻击。
駮王起身,抬头。
只见,袈裟飘扬。
“你是谁?”
“贫僧,那绪。”回答之声,清雅如叶尖朝露。其人,清如明月,却让人不能逼视。
駮王眸子闪出一道寒光:“那绪?你就是那个修整《白泽图》的和尚?”
“正是。”
“久仰久仰。”駮王眉心一动,手腕一转,长刀脱手,笔直向那绪飞去。
那绪捏咒,发出强光,暗夜的天顿时亮如白昼。
刀再次被震飞出去,斜插入地,微微发颤。
駮群开始愤慨,骚动不安。
駮王脸色也如身上银甲一般雪白。
“得罪。”那绪缓缓走过去,扶起重伤的谛听。
谛听指指树林,却说不出话。
那绪了然:“我们去树林。”
“和尚你想这么一走了之?”駮王再次拦路。
“今日之事,无论原委,贫僧希望到此为止。”那绪语调温和,神色坚定。
駮王眼波一动,收回刀:“和尚,你若能如传说中一般,叫出本王之名,万事可以商量。”
那绪从容展笑:“杯雪,你何必执迷不悟?”
杯雪,乃駮王的名。
駮王抿唇,当即挥手,駮群立即左右分散,让出一条路。
那绪好脾气地道了谢,正打算走,却又被駮王杯雪唤住:“和尚,佛曾得八部天龙,知其弱点,收服座下。他日《白泽图》完成,我灵界,又会如何?”
气氛再一次凝固。
这刻,林里发出一声吼,高守跌跌撞撞地奔出来,抱住一根大树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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