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薛帆见他不语,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转身要离开,走了十几步,又转回头来:“若是不想等,就不要等罢。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来。”说完,便果真再不回头,去了。
念怀悠嘴唇动了动,看他唇形,依稀是在说:
我等你……
念怀悠回到寝宫,才坐下没多久,本就是筋疲力尽,便又听着外面吵吵嚷嚷,更觉太阳穴处针刺样地痛。
正想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清流便冲了进来,披香在后面拉也拉不住。
“吵什么呢!没了规矩。”向来温柔婉转的风露见这阵势也难得口气硬了起来:“清流披香你们也别仗着宫主宠着你们就为所欲为了!”
没想到清流一直跑到念怀悠面前便跪了下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流泪。披香想要拉他起来,可他似乎就是铁了心了,任她怎么拉,动也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念怀悠揉揉太阳穴,问。
“没什么,清流他一时想不开,回去让我劝劝他就没事了。”披香急忙道。
偏偏她太过急切的语气让念怀悠感到怀疑,他看向清流,等待他的解释。
“请让清流跟着薛公子!”没想到清流一开口竟是这样的事,饶是念怀悠也不禁愣了一愣。他疑惑地看看其他人,都是不自然地移开眼神的心虚模样,再看向清流时,却发现他虽然眼睛哭得红红的,眼神却坚定无比。
原来……
念怀悠噗地一笑,打破了原本有些令人窒息的气氛,众人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他笑些什么。只见他指着清流,笑道:“你们看看他的眼睛,红红的,好……好像兔子!”说完,笑得更大声了。
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清流一听他这样说,也不禁露出娇憨的神态来:“宫主就会欺负人!”
“我哪舍得真欺负你?我一向待你如亲弟,又怎么舍得你伤心?可薛帆不同,他若欺负你,没有我在身边,你向谁哭诉去?”念怀悠摸着他的头,说。
“你是说……”清流听他说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宫主……”
念怀悠示意其他人都先行出去了,才说:“是我不好,竟一直都不知你对他情意。”
清流摇摇头,将头歪在念怀悠的腿上:“我知道他心中始终没有我,只是我仍然希望能够待在他身边而已。”
“你若执意与他去,我也不阻拦,只是,你定要千万小心。恁他在这里怎么被你们欺负也罢,不过因为镜湖宫向来与世无争,又与燕子楼无甚利害冲突,心情放松之下,倒也显露了一些真性情。但是,‘阎王避’的称号也不是叫得好玩的,能在燕子楼占有一席之地,也非是易事。经我一事,他会怎么样我也不知,若拿你出气也非无可能。况且,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你也是知道的,一路与他同行,也定会有些危险,我知道以你的功夫自是自保有余,只是……”念怀悠语重心长道:“我怕你因爱他而太委屈了自己。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若是受不住了,就回来。”
清流听他说完,眼泪早已流了出来,整个脸上都湿湿的,不能言语,只得点头。
念怀悠又细细交待了一些事情,从饮食起居到遇敌应变,巨细糜遗,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于是又留了他陪着一起睡。
两人躺在床上,俱是无眠。
清流似觉从未与他如此贴心过,心念一动,有句话卡在喉间,似是不吐不快,又不知如何问起。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便轻轻问了一句:“宫主,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一直没有反应,清流以为他已经睡了,知道怕是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不禁心底有些失望。
“你不要问,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念怀悠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若不喜欢他,又怎会甘心委身于他?只是,终不像你,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可,我要的东西太多,不知他给不给得起,莫说他给不给得起,就连我要什么,他都知道么?”
“那你为什么不说给他听?”
念怀悠又沉默了一会儿,终叹了口气:“别问了,睡吧。”
清流又想继续问,念怀悠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你带着吧,也不要跟他说。这原是我许给他的,只怕他现在不要了,你若在他身边,就替他带着,也算是我给了他了。”
清流用手摸了摸,是个锦囊,又听念怀悠说:“我明日也不去送他了,见了他,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我今日见他模样是对我有了戒心了,怕是今后不会再想见我,才说不要我等,虽然知道如此,但我还想等等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局。这原是我一手造成的,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还是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不过,对你来说,却不要顾虑这些,与他在一起,也不要想太多,想我们了,受了欺负了,就来看我们罢,就把这当做自己的娘家也可,千万不要什么事都放在自己心里,一个人闷着,知道吗?”
清流答应了一声,手中捏着锦囊,将头轻轻靠在念怀悠的背上。虽然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但他知道他会永远这个夜晚,这窗外的星月,还有弥漫在这氤氲中的淡淡的离绪与哀伤,这个与自己爱上了同一个人的天仙般的男子,这个有着世人不知的深切情怀的男子,他的言语,他的表情,他说话时吐出来的微热的气息,深沉的却隐透悲伤的眸子。
在多年以后,每当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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