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韩陵在场的时候,众铁卫们的目光绝对不会离开自家门主半步!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因为打自家门主主意的登徒子实在是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警醒着点,门主大人随时有可能被人猥亵!
看吧看吧,这次不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跟在门主身边,结果门主就被人祸害了……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也因此,铁卫们这才在与自家门主欢聚之后第一次认真打量白雉。
呃,虽说之前这厮被韩大门主背着的时候就已经沐浴了一遍目光形成的刀光剑雨,但众人忙着幻想将这无耻郎中煎炸烹煮呢,哪有工夫看他的情况?结果这一细细看过去,就算白郎中再怎么面瘫,再怎么让人无法准确感应心中所想,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虽说白雉这人没什么优点,性情也是糟糕得一场糊涂,种种行为挑战人类忍耐底线,让人颇想将他剁碎喂狗,但不得不说,此人平时呈现在外的表象,却是相当不错的。
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就算是端坐,后脊背也是挺立如竹,若不是太过于没有存在感,光是凭借这行走坐卧的模样,倒也令人心生好感。
只是现在的白郎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肩膀耷拉了下来,脖颈向前略微弯曲,头颅侧靠在花树树干上,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极度放松、甚至可从说是毫无精神的怠懒模样,倒是十分少见。
也许是重伤未愈?所以才变成这副德行?
铁卫们一想到此处就禁不住心花怒放!
老天爷你终于看不惯妖孽横行,这是要收人了吧?太好了,不用给我们面子,你尽管努力大胆的收拾这祸害,省得这妖孽继续残害我们家的门主大人!
在众铁卫们的衷心祈祷中,韩陵开口道:「稍作休整,一个时辰后出发。」
「是!」众人精神饱满的应了一声,整理的整理,收拾的收拾,打猎的打猎,不过片刻工夫,就已经点火烧水,烧烤猎物了。
韩陵盘膝打坐,一如既往的苦修来恢复闯阵时消耗的功力。
白雉依然蔫头蔫脑的瘫坐在花树下,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颇有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门主,请用。」
铁卫首领将烤得酥脆流油的兔腿递到韩陵面前,韩陵睁开眼,收了指诀,将兔腿接过,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韩大门主起身来到不远处的花树下,一撩衣摆,便在装死的白雉身旁坐下。
要知道这两位爷历来的相处模式就是,淫郎中四处追着韩陵跑,韩大门主要不是直接走开,要不就是一掌打飞,再接着白郎中不顾重伤继续再接再厉骚扰韩陵,如此周而复始。
可以说,如果能够选择的话,韩陵绝对不会任凭这么个货色待在身边,免得污了他的眼,所以说,如今白郎中不知道出于啥原因偃旗息鼓,门主大人却出人意料的上前靠近,这这这……
还没等震惊的铁卫们想出确切的比喻词来,更令人惊悚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
「吃吧。」韩陵伸手将外焦里嫩的兔腿递到白雉嘴边,这个动作也让众铁卫们跟着一起外焦里嫩了。
「门门门门门主!」
不会吧?那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绝对是冷酷残忍的门主大人居然这么柔情,还给那个无耻下流的猥琐犯塞兔腿?幻觉!他们集体出现幻觉了!嗷嗷,就知道那只淫郎中的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幻觉居然能延续到这时候!
白雉恹恹的抬起头,空洞无神的眼看着那只烤得金黄流油、闻起来喷香扑鼻的兔腿,又慢吞吞的转过头来看了看韩陵的那张俊脸,随后让所有铁卫眼珠子滚落一地的,慢悠悠的继续垂下头来,不知道是发呆还是装死。
这种无言的拒绝让韩陵抿紧了唇线,他看着难得如此颓丧的白雉,问道:「白郎中,你可是觉得为难?」
为难?为难什么?!
哦哦哦臭小子你居然觉得我家门主大人亲自喂你兔腿让你为难了?
被这一连串变故震撼得神魂离体的众铁卫们集体沸腾了!
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小子!门主大人已经如此纡尊降贵的体贴你了,你居然还胆敢挑三捡四?!活得不耐烦了?!想要全江湖的人布下天罗地网追杀你是吧?
众铁卫们誓杀此獠的怨念汇集成滚滚雷云,在头顶上众集,只不过白郎中一向把他们当路人甲当习惯了,此刻也毫无例外的把人家当作背景,不是很热衷的道:「为难?不会啊……」
「那为何如此沮丧?」韩陵望着他的凤眼清澈如水,无波无浪:「在听了韩某提出的交易之后,你便情绪低落,若不是为难……可否告诉我原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提不起劲儿来……」白雉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桩交易让他一偿夙愿,韩陵主动和他翻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明明就肖想了那么多遍,甚至于不顾生死的多次捻虎须,但现在对方好不容易松口了,为什么他反而浑身懒洋洋的,也不像以往那么有干劲儿,真是奇怪。
「是不愿和韩某做此交易吗?」
「也不是啦,只是……怎么说?呃,算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白雉非常难得的叹口气,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像是小儿女般开始对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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