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歌……”林重楼不得不对月涟漪稍起佩服之心,对月涟漪那番话也就更信了一层。
月涟漪看都没看他,只是往前又走了几步去迎接楚倚歌去了。
那小船上只有楚倚歌一个人了,楚倚歌扒着小船往岸上走,手脚都是哆嗦的,林重楼将他一抱捞了进来,楚倚歌浑身都是软的,半边身子让林重楼搂着,双手撑着岸边的巨石,“呕”地一声,便吐了一地。
月涟漪连忙打开水囊喂他喝了几口,给他漱口,有浸湿了帕子给他擦洗了脸。颇为心疼地道“小歌,怎么样?还晕吗?”
原来是晕船了。林重楼眉眼一跳,他倒是忘记了楚倚歌是北方人,不习水性。
楚倚歌神情萎靡地靠在林重楼怀里,眼眶红红的,也不知是吐得太厉害还是别的闹的,就跟要落下泪一样。
他抽搭了两下,向月涟漪道:“我和娘上了小船,那和尚划着船在海上走了好半天,然后天都快黑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岛,然后和尚把船靠了岸,带着娘进去了,可是我——我进不去!”
自小受尽父亲宠爱的楚小公子很苦恼:“他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和尚?”林重楼皱了皱眉,疑惑不解,“我没有看到什么和尚。”
楚倚歌的眼睛瞪得老大,跟吞鸡蛋的蛇一般。他颤声问:“林叔叔,那和尚很高,身材精壮,除了头很光以外和普通人没两样的,只是多一层袈裟而已。你……你真的没有见过吗?”
林重楼抬眼看向有月涟漪:“你那个时候,也看到了?”
月涟漪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而是和楚倚歌温颜道:“那个地方不是任何人都能进的,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进去。”
“为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你太小了,不懂。”
“我……那什么时候我会长大?”本来想一挺胸膛证明自己长大的楚倚歌发现自己挺不起胸来,只得悻悻地问。
月涟漪伸手揉了揉他的发,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你最好……问你爹爹去。”
“爹爹!”楚倚歌叫了一声,苦着一张脸说,“我想爹爹了!”
林重楼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低声道:“你想回去了么?”
楚倚歌在他怀中狠狠点头:“很想!”
林重楼微微蹙了眉,却说:“再等两天,叔叔带你回去。”
不是他不想见楚青岫,而是在这么多隔阂和时间过后,再要去见,他多少要有个思想准备。就像姑娘见心上人还要穿衣打扮涂妆抹粉,他不是得先料理清楚的林家时事务才去么?
幸好,有林南鸢和林东易在,家事上有阿碧,交代交代就好。
然后林家家主开始估摸着自己去几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
他成天想,坐着想站着想,在正院想在湘荷院和想。月涟漪看他交代事务那劲头,一语道破他的心思:“你去住上半年,在让楚盟主跟着你回来半年?”
林重楼回望她的眼神,双眸闪闪亮亮的,跟十八岁怀春少女一样。
月涟漪差点没跟嘴里的茶噎住,院子里游龙舞剑的小男娃跑进来问:“林叔叔,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离家很长时间了,要说思念之情,楚倚歌不比林重楼对楚青岫的思念少多少。林重楼看了一眼他,忽然想到了以后在武林盟楚青岫可能会被眼前这个小孩子抢走很大一部分的时间,然后又会被武林盟是事务抢走很大一部分时间,那留给自己的就……
林重楼不怎么高兴,心情不怎么愉悦,楚倚歌很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林重楼的这种不满,虽然他很迷茫这种不满是由于什么。
楚倚歌缩到月涟漪怀里去了,扒着姑姑的胳膊眼巴巴地望着林重楼,像等食物的小燕子。林重楼又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黑亮的双眸和带着些婴儿肥的肉脸颊,不由缓了脸色,说道:“明天启程吧。”
楚倚歌欢腾地大叫了一声,跑出去回自己屋子收拾行装去了,虽然他不知道已经收拾了几次了。
林重楼望着离去的欢快背影,看着金色的阳光似乎都随着他奔走的身影绽放,目光也是柔和的。他想,在自己不在楚青岫身边的那些年,有这个孩子陪着,是不是楚青岫也会高兴一些,舒心一些。
那么,以前被抢去的时间就算了。他在心中哼唧,以后我在了,青岫以后的时间可就由不得你了!
月涟漪看了眼他瞬息万变的脸色,挑了挑眉出声:“林家主,现在武林盟情势不好,你这样去,倒是也算支援了。”
林重楼闻言,暂且放下了心中幼稚的纠葛,沉声道:“如果必要的话也未尝不可,毕竟武林盟和林家有盟约,我和青岫又是师兄弟,就算我帮,也是有理由的。”
武林盟主要掌管中原武林,但是连带着关内道和朔方一带边疆的门派都是隶属,例如天山门。
天山门的老门主便是上官昊的丈人,老门主膝下共有一儿一女,女儿嫁给上官昊,也就算是嫁进武林盟,在老门主在世之时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之时老门主死后的天山门和武林盟的关系一直就不对付,其中最主要的是因为寒霜剑。
寒霜剑为天山门镇门之宝,也是老门主送给爱徒的礼物,萧云昭生前一直携寒霜剑游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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