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书海和刀剑海逼迫得欲哭无泪的小公子在三个月的时间里瘦了一圈,慈母摸着他的小脸一个劲儿的心疼,又用眼角瞟了瞟丈夫。
上官昊板着脸说:“子不教,父之过。”
一边候着帮腔的言画罗眯着眼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上官小公子正要大哭,却被父亲一把拉起,面上却带着淡淡的微笑:“际阳,去练功去,别来打搅你母亲。”
对于上官小公子来说的的确确不是好事,但,对于楚青岫来说,未必不是好事。林重楼这样想着,微微勾了嘴角,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林重楼对楚青岫说:“师兄,我们走吧,别管那么多了。”管也管不着。
楚青岫将眼神收回,点了点头,说道:“也对。”
“那我们去练功吧。”
“昨天我答应了吴堂主去帮他整理药材,你先回去吧。”楚青岫颇不好意思地说。
自从吴清七夕那天发现楚青岫的字写得好之后,每日都让楚青岫到青龙堂去帮他整理记录医药笔。林重楼为之郁郁很久了,却又没奈何。
晚间的时候,楚青岫也是没回来,林重楼在这个时辰偷偷过去看过几次,都是见到吴清和楚青岫在一个桌上吃饭并相谈甚欢的样子,一不留神被发现了,吴清冷着一张脸问他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他觑了眼吴清的脸,就跟看到阎王似的,战战兢兢吃过一顿日后再也不敢过去了。
不知为何,林重楼自从下午回来之后便十分烦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书也不是练剑也不是。
他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分明一切安好……”摇了摇自己庸人自扰的头,林重楼跑到楚青岫房中去,坐在楚青岫的床上便十分轻易地就翻着了他这位大师兄如今最在意的东西。
林重楼从枕头下抽出那个盒子,他知道,楚青岫每日必要看上一眼。如此惦念,却只因害怕损坏了一点而不敢拿出来佩戴。
启开盒子,内里红丝绒簇拥着的两块玉环是交缠着的模样,拆开取了其中一块置于掌中看。——那玉玦大可遮住手掌,色泽似温润羊脂却带着几分微红微黄,那玉玦缺口处随着断口向两边嵌刻环绕的花纹并不鲜见,似是一种什么藤蔓之类的植物模样。
这东西是什么来历?林重楼也不敢掉以轻心,细细看了那模样细节之后便按原处放好,他决定下次寄信回家时附上这玉珏的图样让家里人查一查。
“也不知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世,竟然连高长老都讳莫如深?”皱着眉头想着,连楚青岫是当朝圣上遗珠于宫外的皇子这种恶俗的想法都想出来了。林重楼暗骂自己思想不端正,和衣倒在楚青岫的床上迷迷瞪瞪地闭了眼睛。
“师弟、师弟?快醒醒!快醒醒!重楼!”
林重楼一睁眼便看到楚青岫秀丽的面容在自己眼前无限扩大,笑着说了句“师兄你回来了?”伸手往前身子也往前倾。可楚青岫突然起身,林重楼要不是扶着床栏差点摔下去,坐直了身子后揉了揉眼睛。
林重楼瞅着楚青岫焦急的不安的表情,就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一样,浑身清爽,张口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楚青岫似乎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皱着眉头回答:“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们还是先过去,过去了再问缘由吧。”
“过去?”林重楼站起身,茫然,“去哪里,这大晚上的?”
“去朱雀堂,师父住处。”
待林重楼和楚青岫相携而来的时候,朱雀堂武林盟主的寝院外已经站满了一圈的人,当然这些都是不相干的弟子,盟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如张丹言画罗甚至是吴清也在,这些人都在圈子里面,暴风雨的中心——盟主书房外。
林重楼是被楚青岫拉着跑过来的,楚青岫就跟在庙会时挤到台子前去看大戏一样,仗着自己身板细长,瞅着人群缝就钻,速度倒是跟耗子打洞一样迅猛,可连累坏了后面一只手拉着的林重楼。一则林重楼根本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看不清方向在哪里;二则是自己身板比楚青岫壮实些,没有那么纤细好钻。有时候一通钻下来,林重楼眼睛都是花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楚青岫拉着林重楼钻到最前面和几位堂主并肩时,林重楼只听到各种物件,锅碗瓢盆各类餐具装饰被风追逐着和地板亲密接触的声音。
那声音叫一个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尤其是一整沓子“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中还间或夹杂着盟主夫人乱了方寸、失了风度、高了语调的怒喝声。
林重楼听得不是很清楚,依稀是什么“你怎么能骗我?”“你卑鄙无耻!”之类的……
林重楼心中想,只全天下敢骂武林盟主上官昊这种话的,而且不是一句一句骂而是一串一串骂的也只有盟主夫人一个人了。
对这样的骂词上官昊只是一味地忍耐避让,随着残渣往外飞的频率能说上几句“冰清你听我说啊,冰清!你慢点!别动了胎气,有话好好说……”
林重楼这才反应过来:喔,这夫妻俩是开着门吵架摔东西的。
对于这样子混乱的场面,张丹第一个忧国忧民地开了口:“我们要不要帮帮盟主?”
一边摇着钢骨扇的fēng_liú书生言画罗好整以暇地问道:“张兄,你说的帮盟主是要帮盟主把夫人擒住?你可不要忘了,那是夫人啊。”
向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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