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寒娘侍奉了邱缘半辈子,结果主子死了之后自己却上位了,心里是有个结过不去的。再加上最后得知了邱缘的真正死因后,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她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寒娘走进屋子,走到霍己厌面前。他随着邱缘出嫁的时候,还没有邱闻歌,邱闻歆也还小,所以她并不能分清面前的哪个才是真正的邱闻歆,只当是此刻的霍己厌便是邱闻歆了,说:“大小姐,东暝那个地方,你是万万去不得的,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邱闻歆是知道寒娘的,当初在邱缘身边学习剑法的时候,没少向寒娘讨要好吃的,对她的印象极其不错,她笑着站起来,给寒娘让了个位置,“寒娘,你放心,我们不会去东暝的。”
寒娘看着邱闻歆,一脸莫名其妙。邱闻歆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邱闻歆了,而且也不能那个让寒娘知道自己的儿子娶了了个男人吧。霍己厌现在也不能开口,开口就露陷。邱闻歆立刻解释:“我是大小姐的在莲花城的朋友,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寒娘这才放心,吐了一口气。
邱闻歆又问:“您刚刚说掌门之妹的死是被他人赐死的,此话怎讲?”
寒娘本打算这辈子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东暝开始觊觎了云遏了,不仅如此,还利用自己的儿子想要操控云遏。没有必要再替那个前国主隐瞒什么了,东暝现在也不是以前的东暝了。
她说:“葬花清剿后来,小姐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这孩子非同一般,生出来就没气,是个死胎,我们都猜想是小姐在葬花清剿后伤了元气,只能做些安慰的工作其它别无他法。谁知后来,正当我们将那死胎埋起来的时候,那孩子睁开眼睛了!
“那双眼睛是血红的!额间还开出了红色的胎记——不应该叫胎记,因为这朵莲花形状是后来在上面的。葬花清剿还没过去一年,还是个敏感的时期,很多人不认识葬花教主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和额间的三瓣红莲足够让人联想起葬花教主。”
那是葬花清剿的第一年,很多葬花余孽仍旧在蠢蠢欲动,如今王后生了个自带三瓣红莲的葬花妖孽,自然也想到这位王后是葬花余孽无疑,总不会有人怀疑前东暝国主是葬花教的吧。所以,这件事便引起了民愤。
那是邱缘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东暝的第一位皇子。邱缘生孩子的时候还很小,对这个孩子自然是倍加呵护。在民愤中很多声音就是要绞死这位小皇子,以镇压葬花余孽。
邱缘怎么可能会同意,日夜哭泣,苦苦央求,甚至不幸以命换命。
后来,前国主找来了一位巫师,想法设法去掉了小皇子额前的三瓣红莲,并让小皇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皇子只有浸泡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才是一个正常人,一旦脱离子宫与外界污浊的环境接触,就会诱发这个“病”,所以,他必须浸泡在母亲的血液中成长。
于是……邱缘为了自己的孩子,甘愿一死。
在前国主的镇压下,百姓们终于接受了这位皇子,但是心里阴影还是有的。你想,一个浸泡母亲血水长大的孩子,是有多么恐怖。
可能是浸泡的时间太长,导致这孩子有了缺陷,后天耳不可闻口不能言,但是这不影响这孩子给人的恐怖感觉。
霍己厌瞪大眼睛,听着寒娘口中说出的故事,就好像是别人家的故事,却又没有办法不和自己联系起来。如果按照这样的说法……东暝的第一位皇子……就是他自己!
也就是说,她的生母是……那位神秘的掌门之妹!他是浸泡着自己母亲的血水长大的恶魔!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我不是恶魔……
邱闻歆明显感觉到霍己厌的低气压,身体渐渐下滑瘫软缩成一团,连忙上前扶住他,紧张道:“你怎么了?”
霍己厌惊恐地看着邱闻歆,就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把甩开邱闻歆的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往屋外奔去。
不可能!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像有很久很久了,但是还没有跑出这座府邸。他不想哭的,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哭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压倒他的,他什么都不怕,不怕母后的冷落偏心,不怕弟弟的不待见,也不怕这个无声无言的世界。
他是东暝的第一位皇子啊!更是东暝的太子!
他就这样横冲直撞地跑着,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府邸很大,他从来没有来过,就这样迷了路,一头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一阵铃铛的声音——那是镇魂镇妖二铃感应的声音。
霍己厌不用抬头,都知道自己扑进了谁的怀抱。他几乎下意识地将自己整个身体埋在了白千行的胸前,就像个软弱的菟丝子,没有力气站起来,也没有力气说话,他把他整个身体都依托给了白千行。
白千行就感觉霍己厌的身体在发抖,很厉害,就好像哭了一样。但是教主是不会哭的呀,他从来没有见过教主哭的样子,在他的心里,教主就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铮铮铁汉。
他有些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声地询问:“怎么了?”
霍己厌还是忍住没有流泪,他平了平自己的气息,良久才缓缓道:“没事,就是突然很想你。”
白千行内心心花怒放,表面依旧是个面瘫:“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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