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己厌提步就要进去,奈何看门狱卒是个没眼力劲的,根本不认识这位落凡上神,忙伸手拦住,喝道:“你干什么!”
霍己厌负手而立,正要解释一番,后面已经有一些狱卒过来接他们的厉鬼,这些同住一个牢狱下的狱卒都是认识落凡上神的,到了跟前行了个礼道了一声:“上神。”
看门狱卒吓得下巴都掉了,磕磕巴巴地道:“你……你是上神?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您老千万别和我客气,啊不对,千万别和我计较。”
霍己厌很受用的点点头,他也不是那种非得没事找事的人,就放过了这位看门狱卒。
里面已经走完第一层火绳地狱的厉鬼们排着队出来了,每个狱卒带着自己相应的小鬼往回走。霍己厌垫着脚尖朝里面望去,等最后一个厉鬼也跟着自己的狱卒走了,他的小鬼还没有出来。
如此焦急盼望的样子,活像是等待自己小孩放课的家长。
霍己厌一把拉住看门狱卒道:“刚刚金乌爷带走的是谁?”
看门狱卒唯唯诺诺道:“这里的鬼都没有名字,我也叫不出名字。只额间有一朵花,金乌爷化身时刮起的风吹得——诶!上神,我话还没说完啊!”
霍己厌赶紧追着那一道金光去了。跑得急恰巧撞进了肥脸那膀大腰圆的怀里,实实地被弹了回来。肥脸摸着自己的胸脯说:“上神,您这着急忙慌地要到哪里去啊?”
霍己厌赶紧拉住肥脸道:“刚刚你可看到一束金光闪过去?是金乌爷。”
肥脸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你说金乌爷啊,在湿雪楼——哦,就是十层的那个妓院,我回来的时候恰巧瞄了个背影,他身上的金黑色光芒太扎眼了。怎么了?”
霍己厌心急火燎道:“小鬼被他捉走了!”
肥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金乌爷看中了我们的小鬼?还把他带走了?”肥脸两手一拍,笑得横肉乱颤,“这下我们要发啦!走!我们去跟金乌爷要钱去!”肥脸拉着霍己厌要走,忽又停下,“我就说我忘了什么事呢!碰上这档子高兴事儿,我竟把要紧事给忘了。今儿个湿雪楼的花魁抛‘香绣’,接着的人可以做她的入幕之宾,我得回去拿钱买门票!”
霍己厌被他这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隐隐约约也听懂了些,先不管什么花魁不花魁的,把小鬼救出来要紧,又听肥脸道:“上神你身上有钱么?”
霍己厌一脸懵逼地看着肥脸,他身上早就没钱了,再说了,他来的突然,哪知道这地狱也是要拿钱往脸上糊才能让别人看见的地方呢。肥脸咧着血盆大口笑着说:“没事!我那还攒着点老婆本,先借你点,回头我直接去问金乌爷要。”
于是霍己厌就跟着肥脸来到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肥脸叫他在外面看着,而自己蹲在地上挖坑,挖了足有三尺才挖出一个箱子掏出了一些钱。霍己厌往箱子里瞟了一看,果然是下了血本了,看他老婆本也剩下不多了。肥脸笑眯眯地拉着他回去,道:“其实啊,我们做鬼的,钱真的是身外之物,尤其是我们这些在地府当差的,说不定哪一天一讨好上头,瞬间就可以飞黄腾达轮回做人,到时候这些钱烂在地里头都没鬼知道。”
霍己厌暗想:你还挺有觉悟,既然觉悟这么高,为何还想着把小鬼卖了换钱!
霍己厌先不打算表明自己的心思,毕竟这十层的湿雪楼还得肥脸带着去。万一这个肥脸是要钱不要尊严的鬼,一言不合自己飞上去了,留下他这个没有气场的人难道还要爬一次镜虚树?
肥脸喜滋滋地带着霍己厌和钱上了十层湿雪楼。这个十层地狱明显要比十八层热闹些,比起七层的幽冥殿又多了一些人烟气息。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加上现在新开了一家整个十八层都没有的新鲜妓院,更多上面的、下面的达官贵人、鬼使阴差们都跑过来尝个鲜头。
今天是湿雪楼花魁抛“香绣”的日子,所谓香绣便是一种绣有花样的帕子。这里面可有门道了,帕子本身轻飘飘的,花魁必定也不是什么力气大的姑娘,这么花软香肩素手一抛,只会落在面前的几排坐上。而这座位必定是按价位得的,谁出的价位高,便能坐的离花魁最近的地方。总而言之,这个“入幕之宾”就是花钱买的。或者再换句话说,这个花魁啊,最后必定会被“视金钱如粪土”的金乌大爷包养。
所以搞这么大的噱头做什么呢,霍己厌搞不明白,毕竟他以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阔绰太子爷,谁也没有胆子和他抢,连他那些弟弟也不敢。
肥脸本身没什么钱,却还要装的阔绰来这里凑热闹,最后看着那些越抬越高的价格,他的那些钱如果二人平分也就只能得个后面的位置。
霍己厌本就对这个花魁不感兴趣,便让肥脸一个人用去,他站在后面看看就行,肥脸道了一句“够义气”便拿着钱去坐了稍前面一点的位置。就算接不到这香绣,至少也能近距离看上一看所谓“地府第一花魁”啊!
肥脸拿着那些钱去鬼挤鬼挤死鬼的地方买座位去了。霍己厌一个人在湿雪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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