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一旦回去了，你会没办法面对他……”元翼阴森森的笑了，“他那么爱你……可你，你杀了多少次我？就有多么恐惧再次见到他……你不会再能和他正常的说话，交流，相处……你甚至没法表达爱……”
季久捏紧了拳头。
“午夜梦回醒来，身边人的脸，是会让你安心，还是更加不安…………怀疑，恐惧和痛苦？”
☆、第五十九章 交易
“闭嘴。”
元翼听话的闭上嘴, 笑容却愈发扩大，他不怀好意的瞄着季久，眼里写满了愉悦。
而就在此时，屋外传来门被人撞开的声音，一连串脚步声传来，季久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的翻身上床, 跨·坐到元翼腰上，接着握住手里的刀柄，高高举起……
手腕处传来钝痛感, 刀身已完全没入身下人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
元翼瞳孔微微收缩，下一秒，他突然回光返照般，大力拉下季久——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几名警察已经闯进了这个房间, 枪头对准着床上的……元翼。
从伤者那里，他们已经知道凶手身上有枪, 自然会更加警惕。
而此刻，元翼正把季久按在身下。
从他胸口里涌出的大片血液，在季久身上蔓延开来。
两人都不关注周围，而只是牢牢盯住对方。
“举起双手！从床上下来！”有个警察吼道。
“嘘, ”元翼笑眯眯的看着季久，“我得说，你很有趣。”
季久看了眼他胸膛上足以致命的伤口，“彼此彼此。”
而下一刻, 元翼低下头来——
他要做什么？
季久紧盯着他，一边艰难的把手伸向刀柄，他这双手，此刻已堪称惨不忍睹，几乎不能入目。
直到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季久依旧没能迅速的做出反应，这……太奇怪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嫌恶，接着狠狠握住刀柄，用力一扭——刀在元翼身体里转动，而其也瞬间闷哼一声，倒在了季久身上。
元翼又一次死了。
他推开元翼的尸体，随手擦了擦嘴。
有警察已经注意到，当即便准备上前来对他施救——
季久目不斜视，用力拔出元翼胸口的刀，刀身上沾着血，似乎还带了些寒意……他知道元翼马上可以借死后的力量来对付他，而季久也知道，他现在要做的，是自杀。
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脖颈，季久闭上眼，接着毫不犹豫的便刺了下去——
“住手！”有警察伸手欲拦。
而就在此时，刀突然停在了半空。
季久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被捏得发青，但……看不到捏它的人。
是！元！翼！
元翼要阻止他自杀！再杀死他让他重生！这样就可以和他继续这个恶心的，愚蠢的游戏！
季久反手从身后掏出枪，一边扣下扳机一边快速对准自己，而就在此时，已经化为鬼魂或者随便其他什么的元翼，再次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
枪被临时转了枪头，打中了一名警察的腿部。
“我去你妈！”季久发出愤怒的怒吼，而就在此时，另一名警察开枪了……
“什？什么？”
所有人大惊失色的看向那颗停在半空的子·弹，又恐惧而不解的望向季久。
“你到底想做什么？”季久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子弹停驻的方向。
元翼在空气中渐渐显现出身形来，那颗子弹已经落到了地板上，接着，他来到季久身旁，攀着他的肩膀，不怀好意的轻笑道，“我要你陪我继续玩下去……我想看看……”他凑近季久，“我想看看，你会被这个游戏变成什么样？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还是……会让所有人生不如死的魔鬼？”
“我会变成，”季久眼圈发红，声音却冰冷得让人打寒颤，“一把刀。”
元翼笑眯眯的看着他。
“一把插·进你胸口的，能把你碎尸万段，让你痛不欲生的尖刀！”
“离开那个房子！那儿有鬼！”
“跑啊！”
……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季久却依旧好端端的坐在床上，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你不杀我？却也不让我自杀？”
元翼好整以暇的坐在半空中，“当然不，我要跟你玩。”
“玩什么？”
“就玩……”
“哥哥什么都不会和你玩。”说话的人从门外走来，他披着一头淡灰色长发，面容精致俊美，态度颇为从容。
“你是……”元翼眯起眼看向他，“我有元翊的部分模拟记忆，你是……魏柯？”
魏柯不甚在意的瞥了他一眼，缓步向季久走去，“哥哥，我来接你离开这儿。”
季久重新拿起刀，“我想，我自己就可以走。”
“可是，那样会痛的啊。”魏柯说着，似乎还想弯腰把季久抱起来——
一把手·枪凭空飞起，对准了魏柯的后脑勺。
季久捏紧了刀。
而魏柯似无所觉，他转身看向一旁，微微一笑道，“怎么？元……翼？你不会和元翊一样，也对哥哥有不轨的企图吧？”
……
季久感到有些反胃，他阴沉的，冰冷的打量着面前这两人，心底生出可怕的恶意来——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拥有控制，摧毁，折磨和凌驾他们之上的能力。
但他做不到。
对自己的这种无能为力，季久已经产生了某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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