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儿把手机压在枕头和面颊之间,伸手拉起被子盖上自己的头。她不知道卓琳此时一声一声呼唤的,是那个比她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
半梦半醒间,耳边突然响起儿时婆婆哄自己睡觉时唱的那首歌---那首她闹脾气时一听到便会安静下来的歌。莫仲儿笑了笑,随着脑里那个节奏,轻轻地哼唱出来。
浓厚鼻音的歌声传到卓琳耳里,竟然有着镇静的作用。抽泣声渐渐缓下来,换上平稳深重的呼吸声。
歌声一遍一遍地回荡,直至两人倦极而睡。连卓琳自己也不知道,这夜救赎了她的;这夜她所倚赖的,到底是那迷糊的声音还是莫仲儿那透彻纯净的心。
第 23 章
第 23 章
接下来是一连数天的春节假期。
汶汶一如往年的习惯,举家外游去了。奶茶可乐和阿细每年这个时候也联袂到澳门发个新年财,赌得天昏地暗没完没了。蒋昕对赌没兴趣,更怕被赌场里面过千部闭路电视监视的感觉,那怕只是打个喷嚏,也能挑起一众保安的神经。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每年这个万家灯火喜气洋洋的大节日,蒋昕都是独自渡过。一路下来,也就习惯了对春节可有可无的感觉。
可是这年,身边多了个莫仲儿…
大年三十的这天,莫仲儿早早起床,把整间屋子里里外外的洗擦一番。逛年宵时买回来的年花,也都逐渐盛放。红红绿绿的花蕾,提示人们佳节将近。
蒋昕睡眼惺忪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莫仲儿正站在椅子上贴挥春。
“妳在做什幺?”蒋昕揉揉自己后脑,懒洋洋的问。
“贴挥春呀。”莫仲儿轻巧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把「身体健康」塞到蒋昕的手中。“来,我们一起贴。”
蒋昕看看手上的挥春又看看莫仲儿,然后随手把它扔到旁边茶几上。
“妳喜欢贴就贴吧,不要弄污我的墙纸就可以了。”说罢,走进厨房泡咖啡去。难得的几天假期,蒋昕可是铁了心的尽情地躲懒。这幺劳动的工作,打死她也不愿做。
抽出一张cd吃进唱机里,蒋昕捧着咖啡窝在沙发上看杂志。屋外风和日丽,暖暖的阳光洒进屋里每个角落,白色窗纱轻轻的随着微风飘扬。屋子里,淡淡的咖啡香气弥漫满屋。 riu。
没有外人的骚扰,没有烦人的工作。就这样,两人渡过了一个惬意的上午。
“昕昕,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蒋昕抬头望过去,莫仲儿巳穿起一套淡黄的的运动装,拿着钱包准备出门。
“等等我,我换件衣服一起去。顺道吃点东西才回来。”蒋昕把杂志丢在一旁,二话不说的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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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知道莫仲儿说的东西是要在湿漉漉的菜市场里头买的话,蒋昕是决不会自告奋勇跟过来的。
当穿著贴身黑色毛衣,面上架上墨镜的蒋昕随着同样打扮可人的莫仲儿走进充斥着中年女人的菜市场时,无数对艳羡的目光马上从四方八面扫射过来。
莫仲儿在肉档转了转,又到鱼档瞄了瞄。跟在她后面的蒋昕愈来愈不耐烦,既要护着身上的rry毛衣不被擦身而过的大婶勾破,又要护着脚上新买回来的iu高跟鞋不被鱼档的水溅到。
“为什幺不去超市买?那里什幺都有,又干净又整齐。”蒋昕边说边扯莫仲儿站到一旁,避开前面色迷迷看着她的中年大叔。
“这里好呀,品种多又新鲜,还比超市平很多。”莫仲儿选了几根白萝卜放进胶袋里。
“买那幺多萝卜干嘛?”
“当然是用来做萝卜糕啊,妳不知新年要吃糕的吗?”
“萝卜糕”
“……...”
折腾了一句钟,蒋昕才能从市场里把依依不舍莫仲儿拉出来。两人各挽着一大堆东西回家。
挨年近晚,街上节日气氛非常浓厚,每个迎面而来的人,面上也挂着灿烂的笑容。
蒋昕和莫仲儿也感染到节日的欢乐气氛,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回到家里,莫仲儿巳经开始为晚上只有两个人的团年饭张罗。蒋昕在自己的房间里,通过网络与身在英国的父母拜了个早年之后便开始漫无目的的网游。也许是全人类这时候也为着节日而忙碌,上线的人寥寥无几,惯常逛的论坛亦只有小猫三两只。蒋昕托着头,食指不停点击鼠标,实在觉得无聊顶透,干脆合上电脑,步履轻松的走出房间。
饭厅中,各式各样的材料铺满整个桌面,脖子上挂着围裙的莫仲儿正起劲地刨着萝卜丝。第一次看到家里俨如一个食品制造工场的蒋昕立即来了神,站到莫仲儿旁边好奇地把玩桌上的材料。
“小莫…我也想试试做。”蒋昕小声的说。
“好啊。”莫仲儿笑着把一盘巳切成丁方的虾米和腊肠递给蒋昕说,“帮我把这些放进煱里炒香吧。”
蒋昕用力的点了两下头,接过盘子满心兴奋地走进厨房里。莫仲儿看着她的背影会心一笑,随即继续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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