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一时舍不得放开,只是稍稍松了一下手,让萧远的两只手臂挣脱出来,可以继续炒菜烧饭,人却一直紧贴在萧远的后背上,亦步亦趋地跟
着他移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跟他信口闲聊,一边时不时地张大嘴要求萧远往里面塞点好吃的。
被我这样紧紧缠着,萧远的行动自然大不方便,可是他没有再想挣开,只是轻轻地敲了一下我的头,就拖着我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有时也顺便
让我帮一下手,比如递递盐罐味精瓶子什么的。
我当然乐于效劳,甚至根本是求之不得——因为我的厨艺糟糕得不值一提,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萧远下厨做饭。我不愿意坐着等吃现成
的,老想到厨房给萧远帮手,可是他嫌我越帮越忙只会添乱,总是毫不客气地把我赶出去。这些天我们两个人都忙,难得有个机会共享一阵悠
闲自在的好时光,我又怎么舍得放开萧远?
自然是能粘多久就粘多久了。
直到菜出了锅,萧远摆好桌子洗过手,坐下来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才又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方永,阿林真的是个老实人,胆子又小,
他们再怎么吵架,阿林也不会伤害施云的。你们破案也不能冤枉好人啊。”
“那也难说,老实人不一定就不会犯罪。如果案子与阿林无关,为什么那么巧施云偏偏在跟阿林吵过以后就失踪被害?为什么阿林随后也马上
踪影不见?他是施云最亲近的人,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他为施云的失踪报案才对吧。”
“其实他……”萧远摇摇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改口道,“算了,你们觉得可疑就查吧,反正如果不是他,正好也可以
还他一个清白。”
“你跟他很熟?”我有些奇怪于萧远的态度,“那你总该知道他的名字和来历吧?”
“我们不熟,一共也没见过几面。施云一直叫他阿林,也是这么跟我介绍的,我也就没问过他的名字。”
“那你这么相信他?”
“也不是……”萧远想了想,说,“我虽然没见过他几次,却常常听施云说阿林对她有多好,人有多老实,所以觉得阿林不会害他的。”
那也不一定,我想,人在恋爱中总是盲目的,只看得到对方的好,不相信对方的坏,每年受骗上当的女孩子不知凡几,她们的眼光哪里做得准
?
总要到吃过亏了才会学乖,只可惜有时候代价太大,或者是青春或者是灵魂,有时甚至要赔上生命,她们付不起。
不过这话萧远听了未必高兴,我还是在肚子里说说就好了。
第十七章
事情往往在最没有希望的时候出现转机,侦破案件也是如此。就在施云的案子再度陷入僵局,让我觉得无处着手时,一个新的突破口出现了。
转机来自一个名叫丁宁的女孩子。她是金海饭店歌厅的服务员,跟施云是同乡。人在异乡,离家千里,遇到同乡自然倍感亲切。两个女孩子的
年龄差不多,脾气又相投,很快就熟悉亲热起来。她们不只是好朋友,还曾经一度合租过房子。我了解到的很多有关施云的情况,包括她的男
朋友阿林,都是丁宁提供给我的。
可惜,自从染上毒瘾,并开始从事sè_qíng服务后,施云就开始租房另住,两个人的来往也日渐稀少。看得出丁宁对施云这一时期的生活圈子很有
些反感并心存戒惧,显然刻意想保持距离。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找过丁宁,想向她多了解一点施云后期的情况,尤其是有没有跟谁结过怨,是不
是跟谁有利益冲突,会不会有人争风吃醋,她全都干脆地一问摇头三不知,那种水泼不进的态度反而让我觉得她知道点什么,只是不敢或不愿
说出来。
可是找了她无数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诚心恳求的种种办法都试过了,她的态度却依然故我。最后没办法,我只好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
她,让她想说的时候随时找我。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却从来也没有打过。
正因为如此,接到丁宁电话的时候,我兴奋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对她提出的见面要求一口答应,并马上按她指定的时间赶到了上海火车
站。
脱下那身华丽的旗袍制服,换上t恤牛仔裤后,丁宁好象一下子小了好几岁,看上去就是个清秀朴素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她向我招手,我差点没
认出她来。她就站在火车站南广场的大钟下面,背着个小小的双肩包,脚边是一只帆布旅行箱,看上去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咦?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出远门吗?”我指着那只大箱子问。
“我不做了,要回家了,今天的火车。”丁宁有点紧张地绞扭着双手,“走之前有点话想跟你说,找个地方可以吗?”
“行。”我一把拎起她的箱子,“那边有个茶座很安静,去那儿坐吧。”
丁宁的情绪很不安,坐下以后,她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一直低着头用吸管搅动杯子里的汽水,似乎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想说什么,又有些犹
豫,我故意轻松地笑着跟她聊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来。
“方警官,你是好人。为了破施云的案子,你前一阵天天跑金海,找我都找了多少次,到处千方百计地找线索,看来是真心想给施云申冤的。
有些事,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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