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五节车厢才找到空着的厕所,舒解完毕,人轻松了好多。
肚子有点饿了,零食是不能当饭吃,据柳下溪了解,穿过一些卧铺车厢,有专门的用餐车厢,只不过与他们现在的方向相反。
“砰”的一声!他们身后的通道门给关上了。
“站着的人找座位坐下来!把所有的窗户关上!我们的包被人刚刚偷走了!”说话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个头虽然不高,却极有威严。这么热的天,在他身上找不出一丝丝狼狈,也不似一般人丢东西时的慌乱。
整个车厢突然就安静下来,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推了推拦道的柳下溪,特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向老者:“爸,您看对方逃了没有?”
车窗被自觉地关上了,温度更高。
警察手册习惯地放在裤袋里。“清荷,你找一个座位坐下。”柳下溪掏出警员证走向前去,对这对父子道:“我是刑警。”
这对父子不是两个人,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三位中年人,其中两位分别守着通道的两道门。
老者的目光如出鞘的刀锋般锐利,应该是军人!老者仔细地看过警员证后,递回给柳下溪。
第三位中年人已经开始搜查旅客了:“把身份证与车票拿出来。”声音不容人抗拒。居然没有人抗议,被这气势震慑了吧。
柳下溪想:若自己不出手帮忙,对方更乐意吧。只是这车上会有多少人带着身份证?听他们的口音像是上海人。
“抓住他!”眼镜青年眼利得很,已经发觉有人鬼鬼祟祟往窗户边移,顺着他指的方位,邹清荷发觉自己离那个人最近。(此时,那对父子站在中间地方,背靠背各注视着一边,与他们一起的三个中年人,一头一尾占据了门。另一位跟柳下溪一样,从一头起在查旅客们的身份证与车票。)到底是柳下溪带出来的弟子,这一二年来身体的锻炼不是白混的,邹清荷扑过去,发觉这人藏住的右手握有刀,其他旅客怕怕地让出地方,挤在走廊里。
差点被划到了,幸好对方背着身子,清荷占了地利,一肘子下来敲在对方的背上,对方也不好受。
一只小型的黑色密码箱在座位下被找到了。看样子小偷还没有来得及打开,老者亲自拿到一边,避开旁人的视线,打开看过后点点头,重新锁上交到其中一位中年人手上。
“手铐拿来。”眼镜青年找到东西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走到柳下溪面前,手一伸就来这么一句。
柳下溪苦笑:“我在休假,没有把手铐带在身上。”
眼镜青年有点儿尴尬,把手改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在小偷脸上,那小偷立即鼻血狂奔。“找东西把他给绑起来。”他掏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手背,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邹清荷:“谢谢。”
上衣被刀子划了条口,幸好没有碰到皮肤。那把用来行凶的弹簧刀跌落在地上,柳下溪弯下身子用二指头夹起刀来,走到小偷面前:“在行驶的列车上跳窗,下场就是摔死。”小偷除了被打伤了脸,还被旅客们乘机踢了几脚。
还是少年啊,怎么就想着不劳而获?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对上那双眼睛,柳下溪一怔,想不到这看上去平凡普通的小偷,却有双桀骜的眸子,倒不似一般小偷。
少年额头上的冷汗翻滚而下,双臂软软地垂着,他的肩胛骨被卸了。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柳刑警您在休假期间,就不麻烦了。”客气的拒绝柳下溪想把小偷带走的要求——柳下溪看到少年小偷的目光转成了惊慌,客气地把柳邹二人送出这节车厢。
柳下溪想了又想,停下,转身,碰着跟在他身后的邹清荷复又回转过身去,自言自语道:“现在害怕也迟了。”
“噫?”邹清荷抬头看他,“柳大哥害怕什么啊?”
“哦,我是说那小偷知道害怕了。”
“小偷?”邹清荷最看不得这类人了。小偷有什么好同情的,柳大哥是滥好人。“谁叫他偷东西的,阴沟里翻了船也是活该。”
柳下溪拍他的头:“还说!你差点儿被刺到了。”
邹清荷嘿嘿地笑:“刺伤了我,小偷的罪名就更重了,叫‘抢劫’。”
公共场所实在不方便说这些事情。
柳下溪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以后啊,怎么都要想着安全为上,你得记住,受了伤有人会着急,会心痛。”
这话让邹清荷脸刷的一下红了,真是的,这可是公共场所啊。
“柳大哥很同情那小偷的样子。”
“偷盗罪一般不会判得很重,不过上了军事法庭就难说了。”
“噫,军事法庭?”
“那几人一看就是现役军人。虽然他们穿着便服,但气势是骗不了人的。那种密码箱我在军营里见过是放机密要件的箱子。”
“说得也是,普通人哪有那么迅捷的行动力。”邹清荷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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