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里划分为枯架顶自然保护区后,山里人靠山吃山的来源就没有了。不准砍伐树木,不准猎取野生动物,不准进山采草药……很多的不准,这些山民不知道靠什么生活,他们对‘枯架顶自然保护区’的成立是反感的、抗拒的。”蒋老接过话道。
小陈不同意他的话:“成立‘枯架顶自然保护区’是好事情,是保护自然环境,何况成立风景区可以靠旅游为生。不能打猎物可以养家禽,这些重新种植树苗的山坡就是被本地山民砍伐光了的所以才要保护的。”
蒋老笑了起来:“你不是山里人想法跟他们不同,他们祖祖辈辈就是这样过活的,不想有任何改变,一旦有变化就会抗拒。”
“迂腐!”小陈不屑道。
“没有群众的响应,这路难修!”王队长中肯地加了一句。
“听说,白天工人在修路,晚上山民就破坏,双方闹了无数场事。”蒋老叹了一口气。
“蒋老您站在哪一边?”小陈对老者还是尊敬的。
“哪边都不站,那些个挂着牌子,不办实事的吸血蛭也不是好东西。”老者嘀咕了一声,有口啖卡住了,咳嗽了几声,打开窗户对外吐了去,引来冷风使车内温度降了几度。
小陈好奇:“哟,敢情其中还有内情。”
“那是你嫩!”蒋老鄙视道,“我听以前的邻居报怨过,那些挂着‘枯架顶自然保护区’规划办公室名头的人,一样打野生动物来吃,甚至还在林子里引发过火灾。”
“这是小事。”小陈不以为然,并不是所有的野生动物都需要保护,保护的只是那些稀少的濒临灭绝的珍贵动物,野兔、山鸡之类捕来吃应该没什么,他还存了心思,想在这里吃上一餐野味啦,肯定比家养的来得鲜。
“小事?怎样才算大事?死了人才算大事?”蒋老说着气愤起来。
“您老别动气,我随便说说的。”小陈出汗,言多必失,何苦来着?
“你说这规划办公室既然与山民相对,怎么敢把基地建在深山里?”王队坐得不耐烦了,出声替小陈顶缸。
“谁知道那些花肠子。”蒋老嘀咕,不再出声。
“我觉得这就是对抗,表示决心。”小陈还是忍不住插嘴。
偶尔也会插入某些白色幽默吧。
一行人辛苦清凉地在三更半夜到达深山里,接待他们的居然是空空的营地。
这营地是简陋的,就地取材用木与草以及石块搭建的,没有更改、修饰与加工,让柳下溪联想到建筑工地的简易工棚。
“他们回家过年去了。”终于找到一位替营地守夜的本地山民,可他的话只有蒋老听得懂,这是蒋老翻译给他们听的。“他们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回来。”
几个人只能翻白眼。
又冷又饿的,还有个孩子呢。
那位山民先前是不肯替他们开门的,还是王队长知人情懂世故,塞了几张钞票,那山民马上热情起来,把他们迎了进屋。点了油灯,这年代,这种东西有些古董的味儿。
“平时是有电的,自己发电,现在没有人,发电房的钥匙没有交给我。”那山民说着蹩足的普通话。
别看这营地外表极丑,里面却很暖和,这才发现石块砌成的墙里面加了层木,地面也是原木的,不过,不能生火吧?
棉被一共有五床,还有些简易的物品。一看就是男人们的天下。分割很大一部分放着书架,上面全部是砖块似的书。
“没有女性吗?”小陈四处张望。那山民听得懂他的话,笑笑道:“女人哪能吃得这个苦。”
“很苦?”小陈斜眼看蒋老,先前听蒋老的口气,这办公室的人应该是蛮好过日子,才被本地山民……
“不但苦还很危险。有些地方连我们本地居民也不敢去的地方,他们也要去,有些古怪的动物他们要观察,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
蒋老鼻子极灵,嗅了嗅:“中药味儿,他们中谁生病了?”
“叶工程师,人极好的叶工程师,身体不大好。”
蒋老脸色大变,最靠角落里有一堆干草药。他仔细地察看那些药看完后一拳击在木板上:“是自己找死啊!”蒋老沮丧,“我判断错误,不是‘惊魂’的毒。”
“啊?!”众人一时都放下手中的书,围在蒋老的身边。
“这药方是谁开给叶江的?”蒋老突然对着山民厉声道。那山民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有点畏缩:“听说,是叶工程师自己看了不少古书弄的,他的肺有毛病,常咳嗽。叶工程师还常给山民看点小病,都很灵的。”
“的确,这些草药都是润肺强肺的,但杂合在一起却是慢性毒药!植物的毒性与金属、动物的毒区别极大,植物的毒性分类不明显,大多是慢性破坏神经、血脉与内脏,使内脏器官发黑,死亡时七窍流血。这位叶江学了点草药知识的皮毛,却不懂药性相冲相克的原理。”蒋老唏嘘。
“这么说,叶江的死是由于自己乱服草药造成的?”
蒋老点点头:“这些药就是证据,我著的书里有记载。”
靠这堆最近的床铺是叶江的,除了日常用品什么也没有。
“听你们这么说,莫非叶工程师他过世了?”山民惊诧得布满皱纹的棕色脸上蒙上一层惨白。
“是的。”
山民突然哭了起来:“是这样你们才到这里来的啊……”
“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柳下溪突然出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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