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邹清荷气得脸色铁青:“这个王八蛋,胡说八道!”清荷一向是不大说粗口的,气急了也会口出狂言。如果不是陈旰已经死了……他一定要踢上他一脚,同情他死的心已经不存在了。
黄随云恢复了坏胚子的本色,促狭道:“没所谓,只要你男人不在意就好。”
柳下溪皱眉,他不喜欢别人拿这事说事:“黄同学,注意你的措词。这种事也不是随便可以拿出来说的。”
“我知道啊。”黄随云摆摆手臂:“从我知道时起,就一直闭嘴啊。不过,这案子可要请警察同志用点心。说不得我不小心就随便胡说八道了。”
“黄二狼!”邹清荷听不下去了。
“真是的,一点幽默感也没有。”黄随云摸了摸脸上的胡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老四要请我吃饭。”
“是是是,给你压惊!”
“这个人你见过没?”柳下溪把小画像放在黄随云面前。
“见过,昨天就是他来找陈旰的。姓华。他也带一组大学生。他偏向社会影响方面的调查,陈旰偏向个人心理活动方面的调查。华医生带我们看历史纪录片,民生问题的纪实短片。老实说这个人比起陈旰更不是东西。”
“……怎么说?”
“他们俩啊,一只狐狸一匹狼。奇怪的是:平常不跟人有身体接触的陈旰可以容许姓华的搭他的肩。我有听人说过,陈旰有同性倾向,对他一直很戒备。他倒对我没什么,看他们那样,我认为他跟姓华的可能有一腿。”
这少年粗俗……太直白了,也不懂含蓄点,这黄老二……柳下溪打开门,范明青还在走廊里踱步。听到开门声,立即走过来。
“昨天与死者共同午餐的人姓华,与死者是同行。”
“刚才,警局那边来电话了。说这位华医生自动到警局来了。”范明青连声道:“我让人马上带他过来。这位同学?”是关还是放?
“让他回学校吧。清荷,你还有一位同学呢?”
姚风在那儿?守候的警员没有阻止他东张西望到处溜达。“真不象人住的地方。”他啧啧称奇,是男人就不该与灰尘太计较吧。白色的卧室,白色的蚊帐跟灵堂一样。他随手掀开,去,床单枕头也是雪白的,难道这个人就不会掉头发?啊哈!经过他努力不懈地寻找终于终于找到了几根……这到底是头发还是yīn_máo啊?这么硬……当它是头发好了。
“瞧瞧,清荷,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头发也。一尘不染的人也会跟普通人一样掉头发嘛。”
柳下溪走过来,找范明青要了一个胶袋:“这毛发在那里找到的?”
“床上。”
真硬,比普通人的头发要粗一点……“这是陈医生的头发一没错!”清荷看到肯定道:“那次我进诊所的时候,很不安只把目光盯在他黑色的头发上,看到他的头发又硬又直觉得他应该是直率的人,就决定把来意直接跟他说。后来与他对视就被催眠了。”
柳下溪对他的头发印象不深。
“老四、老六,我们回去。”得到离开容许的黄随云在外面长长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见这两人还在里面舍不得走,不得不出声唤道。
“这就完了?”姚风还舍不得走。
“黄随云,你有注意到陈旰的头发么?”这里的人只有黄随云跟死者相处的次数多。
“神经,谁会去注意男人的头发!”黄随云没好气道。
“头发有什么问题?”范明青不解。
“现场死者留下来的头发要长一点,要软一些。”柳下溪把自己从血案现场收集的头发一对比,很明显看得出不一样。柳下溪把目光转向姚风:“你是有目的搜寻头发吧。”
姚风嘻嘻一笑,手腕一转,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死者现场相片。指了指范明青:“从这位警察大哥身上摸来的,我会点小魔术当然眼睛利过你们手也快过你们。也看过几本侦探小说。这种血肉模糊的尸体,看不清真面目,不过是凭他身上的衣着来判定是谁。就有可能是假面杀人事件。”
“假面杀人事件?”邹清荷与黄随云同时重复。
“也就是说死者根本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个人啊。我看清荷的表哥常常特意地看他收集死者的头发,总在皱眉头想必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却没有证据支持吧。柳表哥也有这种怀疑倾向对不对?”
真是人精啊。
没错,看不清死者的脸总觉得……不一定就是陈旰。这就得等尸检报告出来才准确,当然也不能幼稚地认为脸被砍得模糊就不是他……一切都要讲证据。当然,现场收集的毛发未必是死者的……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如果真是病患疯起来杀人,不合理却又是正常的。
范明青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还有,这不是小魔术好不好,纯粹是偷窃的行为……“回去吧回去吧!”巴不得这几个小鬼快快走。
华医生怎么看都是社会精英,瞧瞧,身上那名牌西装……范明青知道只怕得花上自己半年以上的薪水。
华医生是自己找上警局的,要求认领陈旰的尸体。
“我要见陈旰的尸体!他在这城市是孤独的,我不能让他躺在冰冷的地方。”眼睛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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