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半晌才道:“贿赂警察副局长有什么用……”
柳下溪笑了起来:“你自己想想吧。打黄扫非、惩黑禁赌、刑事案毒品案等等。警察是一个城市甚至一个国家的照明灯啊。做坏事是属于黑暗的部分,那么警察的功能就是黑暗里透出的光明(这里排除政治因素,不必讲到哲学里论证的警察是上层建筑里的一部分权力机构)。如果把这灯罩上灰尘,亮度能高么?”
“做了坏事的警察呢?”
“灯光下的阴影。”
徐母依旧如昔,看不出是丈夫不名誉死去受到创伤的妻子。只不过在打份装着上朴素了许多但她的气质在曾家还是不相衬的。
曾奋勇也在家。
“今天没有上班么?”
“我被开除了。”曾奋勇口气却是轻松的,人反而比以前红润些了。
“人情冷暖我见得多了。还是贫贱之交在患难时显得珍贵。连我娘家的人也不接待我了。”徐母依旧带着刀意语调并没有悲情伤感。
“我请你来只想知道念余他父亲死的真相。不是为感情,只是给孩子一个交待。念余他留在桂林了。”
对这妇人柳下溪始终是尊敬的。“您怀疑念余的父亲不是自杀么?”
“这一天我早就料到了。他从不听讲,很烦我的唠叨。夫妻感情在我发现他有外遇后就没有了。这场婚姻的维持只不过是为了面子与名誉。现在想想这些东西都是可笑的。这个人万般不好对儿子却是真的痛到心尖上去了。我不相信他自杀居然不留给儿子一个文字。
听说有遗书报纸上也公开了。我不相信那些是他的原话,他是死到临头都不会悔的人。”
“尸体在那里?”
“他们急着要火化被我拦下来了。在市人民医院的停尸间。”
“我们去看看吧。”柳下溪把曾奋勇拿到一边:“你跟吕文将是同学兼好友知不知道他跟市警察局有没有关系?”
“他亲娘舅是局长听说姓郭。吕文将的母亲姓林,我们问过他怎么他舅跟妈不是一个姓。他说是一个跟外婆姓一个跟外公姓。吕文将以前闯祸都是他舅替他收拾的。”
原来如此!想必齐宁早就调查清楚郭局跟吕文将的亲戚关系,才有恃无恐地拘留他。郭局有为甥报仇的杀人动机!而且先前他的话里又在匆忙否认了(居然说是蔡详告诉他的……想不到聪明一世在这上面翻跟头)。老实承认吕文将是他的亲外甥不就得了。只是,依旧没有证据啊!就算知道他有杀人动机……“徐念余的父亲的确是自杀的!”这是柳下溪的结论。猎枪差不多崩坏了半个头,右手指被枪的后挫力弄伤了。稍加修复过还是让人不忍看。他翻了一下警方的记录与法医的证词,并没有任何漏洞。
徐母黯然了“既然你都这么说,这尸体火化了吧。”
“报纸上的那封遗书……您会在北京呆多久?”
“大约一个星期吧,就算屋子被人封了,我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应该可以交涉拿得到。”
“等您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和您一起去看看案发现场。”
徐母眼睛一亮:“你……”
柳下溪摇头:“光从尸体上来看是自杀的。我需要在案发现场确认一下,自杀也分不想活了的自杀与被人强迫的自杀。”
“那个尸体是不是报纸电视上登上的那个大人物的尸体?”周浩非常兴奋啊。
柳下溪扫了他一眼不能理解。“郭局是不是也住在大院?”
“是的。”
“我们现在去大院吧。”
郭梁两家的大门紧闭着死也不开。想必知道了他们的消息,不愿意跟人见面吧。
想不到新潮世界居然离优佳花苑很近,大约步行二十分钟的样子。
柳下溪嘴角漾起了弧度。新潮世界只有前期几栋交楼了,后面的还在修建。交楼的楼房大都在装修,真的是难听又难闻。
进了门,装修工人只有三位。装修工程已经接近尾声了。
室内十分的华丽。
柳下溪戴着手套的手拾起丢在一边的电烤棒……拨响了电话:“齐宁,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带以及帅轩的尸检报告与梁副局长来702吧。密室之谜解开了。”
看着站在门口傻呼呼的周浩,柳下溪皱眉:这个人还不如李果。“周浩,你拿上那罐乳胶漆跟我来。”把电烤棒丢给他拿,又弯身拿排笔刷与铲子。
“喂,你们怎么乱拿东西!我们还要用的。”工人阻止他们。“不好意思,这是警务公干。征用一下。周浩把你的警员证给他们看。”
呼啦啦进了一大群人。
“这是干什么?”柳下溪皱眉。
“是逼着我放人的人。上面的人施加压力,下面的人又是骂又是闹的。你这小子躲得快真不够义气。要是在军队敢这么闹早关禁闭了。”把手上的尸体报告递给柳下溪一边抱怨。
“刘药找到了么?”
“找到了,这小子在北京市里晃荡呢。估计到这里需要二十多分钟。可是,这里的人显然不给你时间了。要生吞活剥你的样子。”
齐宁坏笑。
“大家安静!听我说!”柳下溪大眼一瞪也有几分慑力。
闹哄哄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了。
“大家是认为梁副局长被冤枉了么?”柳下溪带着微笑静静道。
“没错!说局长是凶手就把证据拿出来啊。”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附和的声音不少。
“我说过局长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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