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谢谢你”。“我已经结过帐了。这算是学费。你可以就这样穿着回家吧。”果然是我预期中的说词,这让我
不由得想要抗拒。“没有必要那么……”“让我满足一下自我总可以吧?这是坚持不
收学费的你的错。”“你……”就算是学费也太离谱了吧?再说吃饭的费用也都是月川先生付的,不管怎么算
,都足以让我感到不安了。“赶快到会场去吧!现在出发还勉强赶得上开演的时间。”他拉着我的手离开店
里。“那个……”“谢谢您。”匆忙间,我只能顶着一张困惑的脸,对着向我们深深行
礼致意的店员点了个头。走出店里,月川先生就栏下了计程车,他把位于上野的剧场名称告诉司机。
“怎么会突然说要去看芭蕾舞表演……为什么呢?”过了一会儿,我这样问月川先生。“客户送
我门票,听说是很受欢迎的芭蕾舞团呢!所以我就想到要约你一起去。社交舞跟芭蕾舞一样,都是舞蹈,多少总会有一点帮助
吧?”那是当然的!月川先生说的没错,克利斯老师小时候好像也学过芭蕾舞,因此才能有那么流畅而轻盈
的动作。我也学过芭蕾舞,算是舞蹈课程之前的基础练习。“……难道是为了我吗?”
“你的自我意识太强了,我不是说过吗?我只是在偶然的机会下拿到票,所以才约你的。”月川先生
瞬间就否定了我的问题。可是到达会场时,我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场芭蕾舞公演,是
由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且被誉为现代最佳的女性舞者所演出的,搭配的同样也是世界数一数二的管弦乐团,门票价格不低,
一张贵宾席要价超过三万日圆,但是从门票刚开放订购就销售一空的情况看来,可知道是非常受欢迎的演出。
当我得知这场公演的消息时,门票早就卖完了,我只有在一旁流口水的份。姑且不论月川先生是否知道这件
事,但我想,他一定是刻意;带我来看这场芭蕾舞表演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心中不仅产生这
种疑问。要说是用来抵教他跳舞的学费,那未免也太过了!请我吃饭、买衣服给我,甚至还准备了芭蕾舞的门
票--表演的介绍手册上印有月川先生的证券公司名称,而我们被带往的位置,应该是赞助单位或是相关人士的专用席,是会
场内视野最佳的地方!位于我们座位附近各种国籍的人们,一看到月川先生便纷纷上前来打招呼。“
!”听到有人打招呼,月川先生平常面对我的温和表情瞬间就消失,一转变成僵硬而略带嫌恶的色彩。
他皱起眉头,带着看来有点不悦的表情和对方寒喧,话也变得很少,只是用低沉而无趣的声音回应,他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威
严感,态度更是凛然肃穆。在这种情况下,我真实地感受到在月川先生的家里教他跳舞时,所不曾感受过的距离感。
他位居证券公司分公司总经理之职,我不是很清楚他的工作内容,而且年纪又比我大得多。他有地位也有身份,住在外国vip
专用的超高级公寓里,只要他有心,或许没有他要不到的东西。我跟他就像住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连接我跟这样的月川先生的,就只有舞蹈,而且再过一个礼拜多一点的时间,等宴会结束完毕就会画下休止符。我跟月川先
生之间,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存在,如果将来不再因为跳舞而会面的话,我们就不再有机会、也没有理由碰面了,我想,月
川先生也就不会那么再在意我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没有必要为这些过分的“礼数”而感到困惑了。
可是我突然想到,他对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单纯的“礼数”吗?难道没有更多的理由吗我边想着边这样问自己
。所谓更多的理由是什么?--而我自己对这件事又有什么想法?或许,或许我是有所期待的。期待月川
先生对我有“礼数”以外的某种感情,才会为我做那么多事情。我知道理由何在。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真正的感情,不禁感到
一阵愕然。“怎么了?”跟朋友寒喧过后,月川先生窥探着我的脸,我正用手抓着两个膝盖,低头默默
不语。那是一对在他人眼中所看不到的温柔眼神。他那对可能让人会错意的眼睛,总是让我感到困惑,我急着思索适当
的措词。月川先生坐到我旁边来。“因为……这是很好的座位,所以我有点紧张……”
“是啊。座位的视野比我想像中的好,也让我吓了一跳。改天得好好地向人家道谢……”“道谢……?”
我不解地反问道,月川先生一脸“不妙”的样子,瞬间表情整个扭曲了。但是他立刻又恢复了笑容。
“因为是另人送的票,所以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座位。所以……”这时场内的照明突然熄了,彷佛有意给难得口
齿不甚清楚的月川先生一个下台阶似的。“哪,要开演了。”他轻轻地推着我的肩膀,让我的脸面向着舞台。
照明投射在弦乐团包厢及正走上台的指挥身上,他向观众行了一个礼之后,便转身面对着乐团,拿起手上的指挥
棒。一开始是小太鼓的声音。阴暗的舞台瞬间亮起朦胧的灯光,设置在中央的红色舞
台浮了上来。我原本一直在想关于月川先生的事,顿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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