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殷小姐来说,没有什么比孤独地活在世上更可怕的事情。虽然她不能算活着。符秸,是幼时住在她家隔壁的女孩。符秸是人,殷小姐是鬼。殷小姐十四岁那年,心痛病发,未笄而亡。符秸说她看到殷姐姐了,被她父母痛打,“什么殷姐姐!她已经死了!你个娃娃不准乱说话!以后不准说一个殷字!”
一顿打之后,符秸哭着睡着了。半夜,殷小姐来到她床边,抚着她的长发,不忍叫醒她。符秸一睁眼,看到又是殷小姐,又哇地哭了出来。“殷姐姐,我爹娘说你死了。”
“殷姐姐是死了呢。”
“可你不是在这儿吗?”
“殷姐姐是鬼。”
“鬼不可以说名字吗?”
殷小姐的指甲真真切切地贴在符秸唇上。符秸凭这一点认定殷小姐还是殷小姐。因为她以前也这样,弯曲着四指,从符秸的脸颊摸到下巴。鬼是什么东西?
“对,不可以说鬼的名字,否则鬼会把你吃掉。”
“殷姐姐不吃人。”
殷小姐叹口气后离去,符秸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蚊帐里还是逃进了蚊子,因为是破的,有洞。嗡嗡嗡嗡的声音萦绕在符秸耳畔,但她听到殷小姐说,“符秸,世上没有殷姐姐了。明天,让你爹带着你去我坟上,烧三陌纸钱。”她叮咛嘱咐,“切莫忘了!”
符秸记性好得很,一早就跟她父亲说,“我要去殷姐姐坟上祭拜。我知道了,殷姐姐是鬼。”
龙珩的发言无耻地被我打断了。我说可以进场啦!我们快点进去啊!快一点啊!——龙珩要多想扁我就有多想扁我。我才不怕,她敢大庭广众自毁形像吗?她不敢的,哈哈。
“符秸是人,殷小姐是鬼,那跟实际情况正好反一反啊。”我说,“你看殷小姐还好端端地坐在这儿,符秸却真的成鬼了。”
我们走进剧场,龙珩说,你怎知这个殷数丁一定是个人呢?她又凑近我说:你怎知我一定是个人呢?
“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鬼。”我说,“龙珩,你这么美,你一定不是鬼。请原谅我的唐突:在这冷淡的光线之中,我爱上了你。”
“不告诉过你我有女朋友了吗?”
殷数丁找到了座位。她走进去,翻下座椅,我也跟着她坐。殷数丁转头对我说,“龙珩真的有女朋友了。”
“谁规定有女朋友的不能追?”我说,“持此种意见的都是小气鬼,抓着什么就以为什么是自己的。”
“我可是专一的人。”
龙珩说了这么一句。我看她,她正看着舞台出神,好像那儿有个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样。狗屁,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红色的帷幕。龙珩是专一的人吗?我问殷数丁。殷数丁摇摇头。我连忙对龙珩说,“殷数丁说你其实一点都不专情!”
“我是说我不知道。”
完蛋。我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其实专情这回事儿吧,你看得它重它就重,看得它宝贵它就宝贵。谁一辈子就喝一个牌子的饮料谁就穿一件衣服啊?”
殷数丁沉沉地靠在椅背上,“但爱一个人跟爱一样东西不同。东西不会因为你的改变而痛心,人会。”
“那做人一颗树上吊死也太累了。”
龙珩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像你这样的人啊,我是永远都不会喜欢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要这么急着给我判死刑呀!——话说符秸后面给殷小姐上坟去,上出什么事情来了吗?再者,我得提醒你,你执意把符秸描述成一个女孩,我听着实在很别扭。我宁可你让她以男性身份出现!”
殷数丁也不会答应。符秸怎么会是男的?“听好了你。符秸不会是男性,如果她是男性,我就不喜欢她。不论如何,她都只能是女的。”
丝丝清凉的风吹在我的脸上,不知哪里吹来的。我能想象符秸了,这个不能是男的,只能是女的,但长得有一点像男的,却非常非常清秀不可以是男生的符秸。我对殷数丁说,真是太让人嫉妒了,我也想变成符秸。“我就是想长成那种样子啊!虽然我现在每次拍照片都觉得很失败,可还是幻想自己有那种气质。符秸真好,我都要爱上符秸了……”
殷数丁说,是啊,我爱上她了,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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