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眇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嗯,这个词用得好。”
那个跟身体分家的头,眼睛被挖去了,留下两个深深的血洞。她的嘴巴张着,舌头被拉了出来,拖到下巴上。她的脸上有好多处擦伤,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
“那天天气就是这样。”长孙酮抬起头,贾眇也仰脸看着蔚蓝的天空。春天的阳光很温暖,风还带一点凉意。在这样的日子里行刑,会让人对整个季节留下阴影。“他们相约在最好的日子里逃出牢笼,可能,也作好了死的打算。但死亡永远不像这两个字本身意味的那样……”
“还有暴力。”
明显,还有暴力。因为没有衣服,所以这些尸体的性别很容易判断。长孙酮说,六院一开始是分男女病区的,但在这件事之前,大家可以在两个病区里自由出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跨越雷池一步。“男女没有交流就可以减少逃跑事件的成功率?不对吧。护理人员可以阻止任何一起逃跑事件——全院大暴动都是小菜一碟。”贾眇看着这些英勇就义的烈士,“将男女分隔可以自然而然地减少病人逃跑的念头?没道理。这样只会让人感到更窒息更想离开这儿!”
“一共是八个人,四个男生四个女生。护理人员将他们赶到这个地方,强迫他们脱下衣服。在这之前,护理人员到每个房间里,让大家都到楼下集合,来这儿接受培训。对,培训,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男生也在女病区吗?”
“嗯。六院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贾眇身旁只有一个长孙酮。但她仿佛觉得被很多人包围了。那天这个死刑执行现场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被迫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同伴死去。他们死得太慢了,因此很痛苦——长孙酮能想起来的是,整个过程持续一直持续到天黑为止。而他们被叫下楼来时,她刚刚吃过早饭。
“逃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在护理人员进入她的房间之前就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是秋纭歧。那时她们还是室友。
一百零四
长孙酮眼神迟钝地看着秋纭歧,“逃跑?”
“失败了!所以你最好作一下心理准备。我有眼贴你要不要?”秋纭歧嗖地掏出两片东西,“闭上眼睛把这个贴在眼皮上,就跟你睁着眼睛一模一样,护理人员视力就算五点五都发现不了!”
“我要这东西干嘛?”
“场面太过血腥,少儿不宜。”秋纭歧现在未满十八,那时……也未满十八。她怂恿长孙酮用眼贴,最好耳塞也用上。“不然的话留下心理阴影就糟了。我觉得那些人会很用很讨厌的方法解决逃跑者,还是不看不听为好——甘妹,你有那么坚强吗?”
这跟坚强无关……
长孙酮很后悔没有相信秋纭歧。她太神经质了。那一天,秋纭歧站在她身旁,贴着眼贴,塞着耳塞,有备无患。而长孙酮心中留下了一个凄惨的的伤疤……为了贾眇今天不得不将它揭开来。
神经不要再坚强,因为人本来就不应该承受这种伤害。默默忍受就是默认了其行的合理性,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长孙酮被肮脏的血泊刺痛了双眼,难过地捂住脸。
“那个男生,是被绑在铁棍上,像烤乳猪那样烧死的。”
一具黑色的尸体,摆着挺胸凸肚的姿势,两只手放在身后。长孙酮一一介绍了那些尸体曾遭受过的伤害:护理人员拿着一根铁棍在这个女生嘴里捅里捅出,她的牙齿折断了,嘴唇磨烂了,最后,棍子从她后脑穿出。这个男生,被切掉xx器,再割掉鼻子,临死前发出的怪叫声和抽搐般的弹跳,足以让所有人毛骨涑然。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护理人员拿他的肚子当气球,将一根连着机器的管子x进他嘴里,然后用什么东西封住他的嘴,用那个机器往他肚子里充气。长孙酮看着他的肚子越变越大,越变越白。那种压力让长孙酮喘不过气来了。他的肚子还在胀大,渐渐变成了个球,长孙酮觉得腹部传来无法忍受的剧痛。随着一声响,那个小男生的肚子炸了开来,内脏全甩在旁观的护理人员跟站在前面的病人身上。离奇的带着黄色跟白色不明物的血将他们染得污迹斑斑……
“你最怕怎么死?”
面对长孙酮的问题,贾眇说,淹死。水涌进口鼻,无法呼吸的感觉,即使想想都有一种要哭出来的冲动。也有人是被淹死的。护理人员将一个塑料袋套在她头上,用绳子扎紧,然后在塑料袋上开一个小洞 ,用一根管子将水注入其中。塑料袋里装了五分之四的水,淹没了那个女生的脸,她的四肢被白衣护理人员按住。
“塑料袋就那么牢吗?”
“不知道。她是被淹死的,她在水中,透不过气来……”
我本来以为被殴打死算是幸运的,但亲眼看了才知道,那些拳打脚踢的动作是多么凶残。戴着白手套的手,一拳一拳打在那个女生脸上,脖子上,肚子上。血从不知道哪些地方流出来,在她身下形成很大一片。能证明她被打死了的证据是,护理人员提着她的双臂将她拉起来,她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就是死了吗?不会是昏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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