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殷数本,“那个小孩子,她怎么叫你来着?”
“叫殷老师啊,不然还能叫什么?”
“哦。‘符秸从单杠上翻了下来,思考着要不要过去跟殷老师打个招呼。她思考的结果是,不就打个招呼吗!她跑上去,装作不经意地叫了声,殷老师!’……”
“等一下,我觉得这样不对。你这么讲别人马上就知道符秸对殷老师有意思了,而且,这种害羞的心理状态,也不像十四岁的女孩子。”
龙珩插嘴道。我说,“十四岁的女孩不害羞?”
“符秸不是t嘛。而且你讲得一点不紧张。不紧张的故事没人要看。”
“我又没把符秸定位成t。况且我也可以说我是一个t。那我应该怎么讲?”
龙珩面前的盘子里只剩下洋葱,殷数丁的盘子里则每样东西都剩下一点。龙珩说,“你讲符秸因为看到委屈老师朝她走过来,手一滑,从单杠上摔下来,颈椎骨折了。”
我说,“然后呢,要送医院吗?”
“不,她站起来扭扭脖子,笑着叫了声殷老师。”
“……这符秸是什么来头啊。那后面要不要安排车祸,然后也让她站起来跳两跳毫发无伤?”
殷数丁最了解符秸了,但我看她脸上的表情无动于衷。如果那个初中生有特异功能,殷数丁一定知道。我对她说,“看来从头讲起实在不行,我也感觉不太有吸引力。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你们相处有瞬间,我以这个瞬间为开头切入故事,或许那样比较好。”
龙珩和我对视了一眼,怂恿她回忆跟她的学生第一次上床的片断。殷数丁说,“没有上床。我们连接吻都没有。”
龙珩和我又对视一眼。我猜她跟我脑子里想的应该是同样的内容:连个床单都不滚你谈什么恋爱呀。“要不起个名字叫纯情老师俏学生好了。”龙珩说。我一向不屑于抄袭,况且我也不需要一个故事名。“你这样叫我怎么讲?这不是为难我吗?本来情节就够平淡了,还不准来点床戏!”
“能做好光炒青菜的厨师才是真正的好厨师。”龙珩又偏向了她的同事殷数丁。我说,这种歪理斜说现在是不是还特流行啊?你试试吃一整天没菜的饭,还要装出回味无穷的样子来。殷数丁说,“但我确实没有跟她做过。”
“仔细想,耐心想,往记忆深处寻找,说不定你忘掉了。”我说,“我实在不能接受你们连床都没上她就主动替你死了这种情节。你还不如提供我一个你们玩□你手一滑把她给勒死了的结局呢。”
“怎么可能。”殷数丁微弱地说了几个字,看着龙珩。龙珩说,“你敬业一点好不好?没见过你这么胡编乱造的。”
“说起胡编乱造,我只能告诉你们,现实比戏剧更富戏剧性。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发生在我身边的某个故事移植到你身上,我觉得不错……”
“一定会介意的。”龙珩这么告诉我。“可以接受美化,不能接受丑化。可以接受轻度改编,不能接受大换血。”
但龙珩和我在某方面是达成一致了的。我们认为,无床戏无以服众,没有h不成方圆。殷数丁没有笑容地说着,符秸死的时候还是处。我说,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取悦有处nv情节的观众了吗?那是没有用的。更何况符秸不是有了t的定位吗,提个处nv身份不伦不类的。“折衷一下好了,就除了关键的一步以外什么都做了!你觉得这样如何?”
龙珩跟我向殷数丁咨询意见,她说并无此事。“没有关系。”我说,“重点是要好看啊!”
“谁来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我要每章弄一个前情提要……
九十一
“你没有意识到不管你做什么想什么其实别人都是看得到的吗?”我说,“就这样啦。好了,你们都玩过那个游戏吧,拼凑时间地点人物事情。人物有了,殷老师和符秸,地点,未明。定个时间吧。龙珩你来。”
龙珩说,“凌晨。五点。”
“凌晨?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我说,“地点我来……殷老师x室x上。时间,傍晚。事情,殷老师对符秸进行青x教育指导。”
“妈,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符秸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殷老师就在她身旁。她坐在沙坑边上,玩着表面干燥的沙粒。母亲说,你去哪里啦?符秸看着沙子从手中倾下。“数学老师说我这次测验考得太差了,要给我补习一下,免得期中考的拖全班的后腿。”
“哦。那你可要用心啊,不要开了小灶了成绩还是出不来。”
“妈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符秸站起来,在旁边的地上跳了两下,抖掉鞋子上的沙粒。殷老师穿着高根鞋,一直蹲在符秸旁边。身材不好的人敢做这种动作吗?符秸倒是没有腿粗的烦恼,不过有一得必有一失,她平x。她跟着殷老师来到她家中。两人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符秸曾问殷老师,“殷老师,你不是代课老师吗?”
“是啊。”
“你不是教初三的化学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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