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绍池就是顽固不化,大傻瓜,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还讲江湖义气?
“我替他跟你打一回交道,呵呵,我跟你讲讲什么叫江湖义气。”
然后,那男子出手就把徐绮跃撂倒了,就是几秒钟一眨眼工夫,让徐老总疼得嚎叫失去了知觉……
章绍池盯着徐绮跃,一言不发,眼睛都直了。他突然扑上去动手扒那护具,想瞧瞧里面。这一扒,再次让徐老总嗷嗷地痛叫“章绍池你他妈的住手你想干什么”……
卸脱活人关节的手段非常利索,手指就像手术刀,手法像庖丁解牛,不伤骨头,不会造成永久残疾,还能恰到好处地掌握疼痛的量级,想让他疼三分就疼三分,想让他疼十分就疼十分,疼一次就长记性了。
章绍池盯着那关节伤处,面部和喉结微微发抖,感到难以置信,浑身汗毛仿佛都张起来了。他撇下徐绮跃,大步转身冲了出去……
之后一年冬天,又是个寒冬,美东美西普降大雪,洁白的纯色覆盖大地。
被寒潮笼罩的加州依然透出热情的活力,海水拍岸,人流汹涌。在那一年的年初,在电影届最重要的奖项提名中,《董海川传》有幸位列其中。
硬汉式男人之间的情谊,是观众们百看不厌的情结。而因为身份、门第、时代与思想偏见造成的阻碍隔膜,让某些模糊的情感求之而不能得,又让人看后唏嘘不已难以释怀。在这一点上,东方与西方的价值观和审美达到了统一,真情总能打动人心。
自从拿到奖项提名,国内去加州旅游的人都一下子多起来,许多人涌向那个地方,所有赴美旅游观光团都增加了“好莱坞”一站,去中国大剧院门口留影,去看星光大道和贝佛利山。有些影迷甚至不辞辛苦地找到尔湾市,探访庄啸住的地方,把庄啸的房子以及附近的大华超市当成一处“网红景点”旅游圣地了,闹得庄啸有家都不敢回,买菜也不能买了,临时躲到西雅图去了。
庄啸很久没有回归北美电影市场,沉寂几年,都快被人忘了。这次回去,就是要跟裴先生一起,故地重游,再次走过这段红地毯。
裴琰脚踝的伤好多了,手术基本痊愈,但就是不能发力,不能做动作,只能慢慢养着。
不用坐轮椅了,有时出门还需要拄一根拐。
西雅图的小咖啡馆里,裴大爷半躺在沙发里,躺得舒服,欣赏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翘起那条伤腿,正好架到庄啸大腿上。
庄啸喝掉半杯咖啡,就低头给他捏一捏,放松小腿肌肉。
裴琰眯眼瞅着这人:“手活儿也不错,真滋润。”
庄啸回他一眼:“翘着都习惯了吧?”
“是啊,”裴琰说,“这只脚就吊在床尾挺舒服的,不然我也得举着、擎着、夹着,我还累呢,以后干脆就吊着吧……”
裴琰说着乐了,眼神狎昵。
“成,”庄啸说,“今晚上把你两只脚都吊天花板上,倒着来……肯定特舒服……”
“哈哈哈——”裴琰笑出声,脑补了一下让他大脑充血的刺激场面,顿时又满足了自己某方面的恶趣味和重口味……
二月底,洛杉矶大道上灯火辉煌,人潮如织,全球瞩目的颁奖礼终于举行。
有人说,上一次庄啸来中国大剧院门口走红地毯,就没拿上奖,这次又来了。
又有人说,上次是庄啸个人提名,影帝很难拿的,一个功夫片演员,很难被评委老头子们承认他还有“演技”,而这次是集体奖项,提名的是这部影片。
有人附和,上次提名的是庄先生,这次其实提名的是裴先生,这部片子就是裴琰的作品,他自己就是出品人和制片人,还兼主演。假若能够拿奖,裴琰才是最大赢家。
还有人说,上次是金球奖,这次是奥斯卡,哪那么容易啊!
……
裴琰当日临出门时,都不知要穿什么好。
一群助理和团队人员围着他,帮他拾掇脸和衣服行头。
他头上留起一层短发茬,然后把左耳上方的头发剃出花样纹路,左耳镶了两颗钻石耳钉。
他其实也很紧张,很激动的。这样场面,这样的机会,谦虚和淡定都是表面上演给外人看的,内心掩饰不住那种激动和澎湃。
梦想的实现,在他眼前就是一步之遥。
他从大镜子前一转身,回头就看到庄啸进来,衣冠楚楚穿戴妥当,等着他呢。
无论什么时候,他转过身时,身边总有这个人的影子。
“你又跟我穿成一样。”裴琰说。
“不然还能穿什么?”庄啸说。
“又跟我穿得好像一对儿似的。”裴琰笑。
男士的正装礼服,永远就是黑色西装,穿来穿去就不可能穿出个花样来。两人携手走红地毯,衣服同色,个头身材还都差不多,就像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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