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芳呼喊着,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回音。她一步一步走近,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离人歌。
认错谁也不可能认错他,他们曾那样亲密地在一起,超过了血缘,越过了生死。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不能肯定是他,那狂乱舞动着的黑发,一身黑色劲装,独一无二的黑色长刀,一切的迹象都在向她证明,她却不能肯定那就是他。
“小离,你背叛了吗?”望着黑夜下那华丽刺人的鬼面,轩辕靡高声问道。
回答他的是离人歌仰起的长刀无情地挥下,束在水泽芳头上的蓝色丝带断成两截,随着断发一起随风飘散了。
鬼王至今也回忆不起来究竟是如何下定决心将离人歌制成死士的,或许是想断了内心那一丝初初萌生的不该有的念想。被制成死士的离人歌,俨然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虽已清楚明白地知道他是男儿身,却还是将他当做夜魅姬打扮,还亲手为他制作了一张只属于他的,华美无瑕的鬼面。
离人歌成了死士,亦步亦趋地跟在鬼王的身边,逐渐替代了原先凤五的位置。鬼王带着他,就像是带着一个宠溺呵护的小情人。
瞧准了鬼王不在的机会,凤五袭击了离人歌。被制成死士的人,若是没有鬼王的命令,形如木僵,就算是刀砍下来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凤五的刀在朝离人歌砍下的刹那被鬼王硬生生接下,丢掷一旁。“你想干什么,反了吗?”
凤五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直直看着离人歌,看着鬼王被刀划破的手掌。
“或许,我当初就不该对你留有丝毫的仁慈,将你制成死士才好。”鬼王道,“这样,你就不会不听话了。”
凤五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他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一个杀手不该长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东西。那双眼睛在逐渐变得暗淡,他深深地望了鬼王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离人歌走过来捧起鬼王的手掌,伸出舌头,替他仔细舔舐伤口。那些血将他的嘴染得红艳艳的,衬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越发苍白。
鬼王命离人歌伺候他沐浴。解了睡袍,露出精壮的男人的身体,他一脚跨进浴池,仰面躺着,即便是在沐浴睡觉的时候,面上的鬼王面具也没有卸下。“脱了衣服,进来。”鬼王朝离人歌招招手。
离人歌将身上衣物一件一件脱下,黑色长发在眼前晃着,无限风情地抚过雪白的胴体,当他脱到最后一件时,鬼王命他停下。他站直了身子,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呆滞地朝前方望着。鬼王觉得他似乎是在望着自己,又似乎没有。
鬼王命他去床上躺着。鬼王起身回房的时候,他果然安安静静地躺着,鬼王翻身上床,将他压在身下,“亲我。”
离人歌半撑着身子,伸长了脖颈卖力地亲着鬼王,每一处他亲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个红印。鬼王的肩头上还留着当初被他咬过的痕迹,他仔细地舔着那处地方,吮了又吮。鬼王一声闷哼,将他推倒,手指用力抚过那绯色刻薄的唇,他将他翻过身去,一把扯下方才被自己喝止的里裤。
鬼王在床上一直坐到天亮。□膨胀的yù_wàng叫他难受异常,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直接冲进他的身体里。可看着他冰冷而僵硬的面孔,没有一丝反应的身体,他忽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他不该是谁的玩物,曾经那个深深吸引着自己的夜魅姬,正被自己一点一点毁了。他心里热切地想跟他做这件事,不管对方是女是男,他想看他在他身下欢乐的样子,想听他开口叫一声他的名字。
水泽芳凝望着那张华美刺人的鬼面,眼睁睁看着那把长刀砍下来,轩辕靡一把将她推开,长刀划破轩辕靡的左臂,浓烈的血流下来,染红了整条手臂。水泽芳呆呆地立着,眼里的泪被风吹干了,有那么一刻,她似乎感觉到鬼面背后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她,那是一种无法述说无比熟悉的眼神,看见轩辕靡被血染红的手臂,她扑上前紧紧抱住离人歌的腰,“离人歌,离人歌你醒过来,我是泽芳,是泽芳啊。”
在很早之前,青狐曾跟她提过,制作死士的过程残忍而复杂,那些被制成死士的人将不再有记忆,不再有知觉,不再有任何的情感,不再是活生生的人。水泽芳不相信离人歌会忘了她,忘记关于他们的一切,站在她面前的离人歌分明活生生的,虽然他戴着鬼面,虽然他朝她挥下长刀。青狐见她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终日失魂落魄的样子,最后又多说了一句:“不过有一种人稀奇得很,就算是被制成死士,也会留得一丝意识不会破灭。”
轩辕靡被水泽芳的举动惊呆了,他不顾自己鲜血淋淋的左手,想将水泽芳从离人歌身边拉回来,如果逼不得已,他的刀只有挥下去,哪怕水泽芳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出乎意料的,离人歌被抱住的身子似乎怔了一下,手上的刀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轩辕靡趁机一个突击,刀柄撞击在离人歌的前额上,华丽刺人的鬼面顿时裂成两半,离人歌缓缓地倒了下去,黑云散开,月亮露出来,清冷的月光洒在离人歌的脸上,苍白而绝艳。
望着天空中明亮而皎洁的月,鬼王的嘴角慢慢地扬起,“他现在应该回到黑炎总部了吧。”
☆、第六章(上)
白炽的首领和离人歌一起被送进了青狐的院落里,青狐感觉分外头疼,因为这原本清净的院落里自此再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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