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
“你烦不烦?”
“不烦,”睿渊见他半晌没有响应,继续无聊的话题,“你烦了?”
小水翻了一个白眼,索性不理睬他。
睿渊舒服地靠在车厢门上,看着小水专注于驾马车的神情,顿时觉得这次枯燥的劫持之旅也不是那么的索然无味了。
“站住!”
前方忽然冲过来一群兵马,将他们团团围住。
小水慌忙跳下马车,恭敬道:“请问各位官老爷,拦住小民有什么事?”
“沈将军,”领头的木南青跳下马,也不理睬他,朝沈睿渊施礼,才转过头去,轻蔑道,“你不过一介下人,却挟持公主潜逃,该当死罪,少爷念你初犯,罚你回去杖刑一百,如若不从,格杀勿论。”
小水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苏素,自知自己如果硬要闯出去,不过是给苏素带来意外,他转过头,看着沈睿渊气定神闲的模样,料定这事一定是他告的密,他刚才不该放任他一个人去跟守城的卫兵说话,可是现在后悔,已然太晚。
他自觉地走到卫兵前面,任由他们将自己锁起来。
“你就等着死吧。”经过沈睿渊身边时,他轻轻地道,“我不会给你解药。”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说我是好人,还是祸害呢?”
“混蛋!”
“看来,你认同我是祸害了,所以,你放心,我还死不了。”
他被士兵推搡着上了囚车,放心不下地再次看了苏素一眼,他对不起苏素,这一次出逃失败,下一次要再逃就难了。
碧波无云的天空下,太阳火辣辣地晒着。
偏院的空地中间架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绑了一个人,双手吊在架子上,脚尖着地却无施力点,因此被绑住的腕子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小水闭着眼睛,忍受着背部传来的阵痛,一百鞭子的刑罚,已经要去了他半条命,咸湿的汗水渗入伤口中,疼痛又加了千百倍。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给他的伤口轻轻地抹上药水,小水睁开眼睛,却看不到身后的人。
“你以为,这里的人都是那么轻易可以相信的么?”
沈混蛋,他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我知道你醒着。”
伤口上敷药之后,身体舒服了很多,他抬起头,冷淡地问:“你,滚!”
“还不领情。”
沈混蛋擦药的动作重了几分,疼的小水齿牙咧嘴,却依然不讨饶。
“装什么骨气,被打疼了就叫。”
他才不要,他不想让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脚底下。
“诱拐公主事件,兹事体大,木宏宇赏你一百鞭,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走到小水跟前,眸子里散发出让人看不明白的光芒,那是怜惜吗?还是冷漠,小水迷惑了……“木家的人,谁也不可信,以后你自己万事小心,我有时候,也会顾不上你。”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向木家侍卫告的密。
小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耷拉下脑袋,太阳照射在身上,火烫滚热,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想着,刚才应该让沈混蛋送杯水给他。
过了一会,又有人将他抱进了怀里!
他腾空的脚终于有了一个支点,手腕也放松了下来。
“求我,我就把你放下来。”
这一次,是木混蛋!
他真想骂娘,这两个混蛋一个接一个来糟践他。
他装死地垂下脑袋,采取一不闹二不理三不睬的策略。
“如果不求饶,你就在这里挂上一夜吧。”
不求,死也不跟他求饶,身体忽然一重,脚尖又点在了地上,身后的人已经甩开了他。
“不知好歹。”
他就是不知好歹,如果他早一点不知好歹,也不至于被他们两个人耍的团团转,他不仅不打算求饶,更不打算成为两个混蛋的棋子。
四周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天好热,身体也很难受,伤口虽然擦过药了,但阵阵的隐痛还在,如蚂蚁爬过的麻痒比疼痛还要难受,他勾起脚趾,手臂无力地延伸着。
天忽然下起雨来,汗水被洗去,连同药水也一并洗去,他几乎咬烂了嘴唇,但还是抵制不住伤口传来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确切地说,应该是昏过去了。
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依然是那种肌肤相贴的舒服感觉,他抬起头,正好看见沈混蛋的脸,他一只手抱着小水的脑袋,另外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臀部,以免小水因为睡姿不好,平躺过去之后,弄到伤口。
“别乱动。”
他哪里会听他的话,动的更加厉害,结果伤口粘到床褥,痛得咬牙切齿,如果没有人在旁边,他一定已经痛到嗷嗷直叫了。
“笨蛋!”睿渊禁锢住他的身体,翻到他的背后,从床榻边上拿起一罐药。“不许再动,我要给你上药。”
他被疼得怕了,只得换另外一种心情享受这份‘将军纡尊降贵的伺候’,这世上,恐怕很少再有人能被一个大将军擦伤口吧。
他的手法依然跟先前一样,很轻很轻,轻到他几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你睡了都有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那么长时间,难道他就这样一直抱着他吗?只因为他上过自己一次,所以才会对自己那么好。
呸,他才不要沈混蛋对他好,沈混蛋肯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现在暂时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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