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败在能力不足,恰恰是她光芒过盛要父亲忌惮了。劳苦功高的嫡母,已然成年名声极好的嫡长子,还有一帮子死忠王妃的大将,他堂堂定远王,如何能容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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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这回算是彻底在涂州安顿下来了,城外良田按时交租,他们又将手里的闲钱在城中置办了两间铺子算作零碎收益,请了掌柜招了小厮,不过卖些不论乱世治世都用得着的东西,涂州安定,这生意倒也还不错,如此手头便逐渐宽裕起来。待到逐渐扩大规模经营两年后夏瑜几个摸清了门道又开始往其他州县延伸,兄弟三个都是有能力的,不说有经世之才却也算得文武双全,夏瑜善远谋,夏瑾善交际,夏环脾气最是火爆可那一身煞气也让人平添了几分惧意,兄弟三个优势互补灵活运作,这两年下来却也混得不错。
夏家这回是彻底隐姓埋名转为商户了,生意以涂州为中心顺河道东去南下,就是不北上,在这极南之地活得甚是自在,家中亲长退居幕后弄花养鸟不时催催晚辈婚事颇为惬意。年长些的夏瑜夏环早于去年相继成亲,虽说至今没传出好消息却也算是解决了人生大事了,唯有夏瑾至今仍旧单身,真真要家里愁白了头。
“朱家三小姐年方二八,知书达理德容俱佳,是个难得的好女子,你瞧着如何?”
夏瑾捻了茶盏,撇一眼画像笑到:
“甚好。”
李氏恨不得将糊他一脸画像。
“哪个你都说好,哪个你都不乐意娶,到底要拖到何时?前天我还听珠翠说你大嫂这些日子有些异样怕是有好消息了,你二嫂虽过门不久还没到那份儿上,可这到底是将人娶回来了了却一桩心事,唯有你,你怎就不开窍呢!”
夏瑾接过画像来认真瞧了瞧,连连点头,瞧着倒似是悔改了,李氏生出一丝希望来,可想想这人早先的劣迹又不放心,非得逼出准话来。
“娘,再等儿子一年,一年以后,我定会成亲。”
李氏咽下一口老血。
“一年?!你如今多大了!”
夏瑾侧了侧耳朵,真怀念当初那个温柔贤惠的嫡母啊,逼婚什么的,好凄惨。
留着一只耳朵听李氏的念叨,心思却已飞出老远。自两年前同何铮分开之后两人便再没见过,外面又乱,涂州这边又音讯滞后,是以夏瑾也不知晓何铮如今到底如何了,是娶妻生子了还是仍旧如他这般被家人催婚。两人早先的那一段儿如今看来极是不真实,男人之间的恋情本就难以维持,不仅是人心易变,更多的是不被世俗所接纳,夏瑾不晓得自己如今仍旧等着何铮是为着报恩还是真就念着这份真情,只是知晓每每看到新送来的画像之时眼前总会浮现出何铮那双死鱼眼,好似在说你若不等我你就惨了。
“你这孩子怎就这般犟呢,不只是我同你爹,你也得想想你姨娘,我们三个就盼着你给抱孙子呢,这一年年的过了,便是你条件再好呢将岁数拖大了也艰难!”
当初夏家兄弟北上救亲之时把张姨娘托付给了何铮那边的人照看,早在他们于涂州遇着程明之时便已与张姨娘重逢了,如今这妻妾两个相处得倒也和睦。家里人口少了,内宅女人扯开了辈分从上到下算也就只有六个,彼此之间倒比之在侯府之时亲厚了几分。夏家经了大难倒将早先那些个不睦给丢了个干净,如今老人闲养青壮兄弟相互扶持共同奋斗,阖家上下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氛,唯独夏瑾这个不和谐因素在那儿搅局,是以大家便集中火力猛攻,就连夏大爷没事儿遇着夏瑾了也爱问一句“今天相中了么”。
夏瑾苦笑。
妈哒,再等一年,再有一年何铮那混蛋不来他就娶媳妇儿去!
可事实上,真到了一年之后就娶亲?别说别人,夏瑾自己都不信。
日子仍旧照常过了,闻家因着程明的关系对夏家改作的白家甚是照顾,当地人早先看在闻家的面子上都不敢来招惹白家人,后来等到白家子弟出息了才又对这一家子敬畏了几分。虽说是商户,可架不住子弟争气啊,白家三兄弟个个一表人才,能文能武不说还极会做生意,是以三人在涂州当地成了有名的金龟婿。两个哥哥被相继瓜分干净,那些下手不及时的便将目光都集中在了仅剩的白家三郎上,嗯嗯嗯,这个是最好看哒,嗯嗯嗯,最会说话哒,趁着单身赶紧下手!
如此夏瑾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又挣扎了一年,北方战事倒是明朗化了,朝廷势颓,定远王已于年前攻入京城于高氏皇族之中选了个好控制的另立新君了,新上位的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娃娃,定远王自封了摄政王,早前的皇帝被他赶去维州养病,皇族之中成年的皇子也被杀的杀软禁的软禁,天下虽未易姓高氏皇权却也名存实亡。
二皇子……下落不明。
得知此事之后夏瑾再坐不住了,何铮是不是皇帝亲生的林方淼可不会管,但凡是对他有威胁的人都恨不得全弄死了干净,如今不过是怕史书上写得不好看才迟迟不肯登基罢了,真要说他有什么忠君爱国思想连一岁小孩儿都不会信。
“你要北上?”
夏瑜得知消息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来找夏瑾,进门后正好瞧见他在收拾东西。
“夏家上回将林方淼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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