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有你置喙的余地!”夏景桐怒了,连日被冷落的苦闷与委屈顿时变为愤怒和仇恨,灼灼的丹凤眸赤红一片,“皇甫端和,你不帮我便罢了,还为那太子那狐媚子说话!本宫不妨告诉你,本宫想父皇废夏元靖,立九弟夏景鸢为太子。夏元靖一人成不了气候,奈何有上君雪相助,只怕一时半刻动不了他。父皇本就待九弟不同,若九弟有那个心思,正好;若没有,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九弟起了那心思。”
皇甫端和抿了抿嘴角,不羁的面容几次变色。
“你只管去告密”,夏景桐脸上带笑,看向皇甫端和的眼神却森寒,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看在你救过本宫的份儿上,本宫不会怪你的。”
皇甫端和张了张嘴,说:“殿下受了惊吓,故而胡言乱语,我……属下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七殿下身为万民表率,理应谨言慎行,这等胡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属下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夏景桐哼了一声,迟疑了下,问:“昨夜有人刺杀本宫,你就不管不问吗?”
皇甫端和离开的脚步顿了下,背对着夏景桐,说:“此事应当交由刑部、死狱或者司法使他们负责,臣隶属天引卫,不便插手此事。何况,臣以为殿下雄才大略,应付此等小事该绰绰有余才是。”
说罢,皇甫端和头也不回离开了“悠然庄”,全然不顾身后砸东西的破碎声。
路上遇到了郁郁寡欢的杜珩,皇甫端和颇觉稀奇,问:“你不值班?”
杜珩懒懒回了句:“守夜班”。
皇甫端和也觉得烦闷,干脆搭上杜珩的肩膀,说:“万花楼,我请客!”
杜珩眼睛一亮——
“走!”
同样借酒消愁的还有夏景桐
不胜酒力的夏景桐灌了一杯葡萄酒就醉了,后院的亭子里自怨自艾,时不时问花十二:“你喜欢我吗?”
花十二陪坐一旁,笑答:“殿下才貌双全,万里挑一的人物,谁不喜欢!草民可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着殿下,只怕是殿下看不上草民呢!”
“胡说!你当初明明说仰慕上君雪的!”
夏景桐抱着酒杯,凤眼迷离,忿忿然指责。
花十二面不改色,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我只喜欢殿下。若殿下不信,可找来上君雪当面质问”。
“我不信!”夏景桐想也不想,指着他的鼻子,“你这蛮子嘴里没一句实话,成天捡好听的说,旁人被你糊弄得团团转,我可不会!”
“殿下不是旁人”,花十二笑了笑,狭长的狐狸眼弯弯,“草民对殿下的心意,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那好啊”,夏景桐又斟了杯酒,推到花十二面前,花十二受宠若惊,刚要举杯饮下,就听夏景桐继续道:“那本宫命你杀了上君雪,做得到吗?”
手哆嗦了下,葡萄酒尽数洒了,花十二浑然不觉,诧异瞪着夏景桐,半晌无言。
“做不到么”,夏景桐轻笑,突然埋头趴在桌子上,“我就知道,你喜欢他!父皇喜欢他,连皇甫端和也喜欢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这么多人喜欢他?我也很好的,可为什么你们还是喜欢他,都不喜欢我的……”
沉闷的声音传出来,又咕哝了几句,不清不楚的听不真切。
“谁说的,我就喜欢殿下!”
花十二伸手,搭上夏景桐的肩膀,等了片刻,没有被推开,花十二按耐下心中的狂喜,试探地靠近,在他耳边低语:“他们不喜欢殿下,殿下也不要喜欢他们了。从今往后殿下有我,我喜欢殿下,我会一直陪伴着殿下。”
臂弯里依稀“嗯”了声,花十二笑弯了狐狸眼,搭在肩膀的手滑到夏景桐腰间,起身抱起了他。
二楼的阁子是特意为夏景桐准备的。花十二刚把夏景桐放在床上,夏景桐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挣扎着起身要走。
“殿下醉了,且休息片刻,等酒力过了再走。”
“不,放开……”
哪料夏景桐这次竟异常执拗,任花十二好说歹说也不肯留下。脚下踉跄不稳,撑着乏软的身子冲着门口走,却在下一刻倒在了花十二怀里。
花十二虚扶着,问:“为什么不要留在这儿?”
“做噩梦”,夏景桐含糊道:“在这儿会做噩梦,不喜欢。”
怪不得!花十二想起之前缠绵悱恻的春景,沉默片刻,突然下了力道抓住夏景桐的胳膊,把他拉回怀里,轻声道:“不会做噩梦了,我保证。”
夏景桐挣扎了下,许是撑不住睡了,整个人靠在花十二的怀里。
美人在怀,却什么也不能做,花十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把淫邪的念头敲了回去,才把夏景桐抱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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